回和林的路上,大汗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踏上歸程。幾十條牛拉著貴由大汗的大帳車。
在和林的金頂大殿內設著貴由大汗的靈堂,海迷失皇後滿眼是淚地哭泣著。合失、闊端、太妃、豁兒赤幾個人表情嚴肅。太妃低喝一聲:“海迷失,不要哭了!國家不可一日無主,又不能馬上召集庫裏台大會,拖雷後王們肯定虎視眈眈要爭奪汗位,所以這段監國時期就非常要緊。”
豁兒赤道:“正是。正是。”
太妃道:“闊端呢,長久在西涼,對和林汗廷的事情不大熟悉。合失呢,主要是統領兵馬。我隻好勉為其難了,再出任一次監國吧。至於在我的兒孫們之中,選擇誰來繼承汗位,那是我們自家的事,可以慢慢商量。”
海迷失不哭了,說:“太妃不顧已經60多歲的高齡還想為國事操心,真可以說是壯心未已。不過我們做小輩的,怎麼好把這麼重的擔子讓太妃承擔呢?父汗大行,是當時的大汗妃您出任監國:這次貴由大汗大行,我是汗大妃,監國是責無旁貸的。太妃還是安心養老吧!”
太妃道:“你隻知道梳洗打扮,再麼就是跟大汗的側妃爭寵!你來監國?配麼?”
海迷失皇後霍地站起來聲色俱厲地喊道:“什麼?我不配,你配?你監國的時候弄得人心惶惶,怨聲載道,這才過去幾天?你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我可還記得清清楚楚。”
西涼王闊端站起來說:“你們慢慢爭,我出去走走。”
海迷失皇後問:“二弟,你不要走!你說說,我來監國是不是順理成章?”
西涼王闊端道:“我就知道我做不了監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海迷失道:“我是沒有管理過這麼大的國家,可是我有小弟合失,還有三朝老臣豁兒赤,他們的智慧還不足以支撐到庫裏台大會召開之日麼?你們說,願意不願意幫助我?”
豁兒赤道:“義不容辭嘛!”
合失道:“成,你有難處就找我!”
海迷失皇後冷笑著對太妃說:“母親,您就放心好了,我一點兒也不會讓您操心的。您哪,就回自己的斡耳朵,什麼好吃吃點什麼,什麼好喝喝點什麼,多活幾年吧。”
太妃生氣地站起來說:“我用不著你管!”
海迷失道:“那怎麼成,您死了的時候,總不能自己走到墓坑裏吧?”
走到門口的太妃身子一軟,扶住了門框,才沒有跌倒。合失上前去攙她,她推開了合失,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海迷失道:“不要管她!這麼大歲數了還這麼不知好歹。豁兒赤,你說,現在最要緊的是幹什麼?”
豁兒赤道:“成吉思汗遺言!”
合失道:“大汗發喪。”
豁兒赤道:“發喪的事不說也要進行。可是不把那個成吉思汗遺言弄到手,再召開庫裏台大會推舉新可汗的時候,耶律楚材把遺言拿出來,汗位就不是我們的了!”
海迷失坐到寶座上說:“好吧。豁兒赤,你還主持大汗的發喪。合失,你來對付耶律楚材!”
二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