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顏東路軍營地。失吉忽禿忽被親兵領著進了大帳。伯顏馬上離座,施禮道:“失吉忽禿忽爺爺!快請上座。”
失吉忽禿忽說:“將軍不必多禮!”他坐下了,“我是奉了忽必烈大汗的旨意,從開平來。”
伯顏道:“現在我們是各為其主了?”
失吉忽禿忽說:“不,你的那個‘主’,不算數。天上不能有兩個太陽,如今蒙古國卻出了兩位可汗。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伯顏說:“我當然知道。可軍令如山倒!我作為統軍將帥隻知上陣殺敵,不問汗廷爭端。”
失吉忽禿忽說:“伯顏將軍想必知道旭烈兀大王與忽必烈大汗是一母同胞,情深義重吧?”
伯顏說:“我們王爺與阿裏不哥大汗也是一母同胞啊!”
失吉忽禿忽說:“我是看著他們長大的。你們的旭烈兀大王跟忽必烈大汗可是最要好的,這你知道麼!”
伯顏說:“知道一些。可是這次是旭烈兀王爺派我到和林參加庫裏台大會的。究竟他支持他的哥哥還是支持他的弟弟,我就不得而知了。”
失吉忽禿忽說:“那,我這個老頭子倒是有個主意。”
伯顏說:“請講!”
失吉忽禿忽道:“既然你的旭烈兀大王究竟站在哪一邊你都不知道,你何必為別人出生入死呢?老馬識途,信我的沒錯。你就來個按兵不動,見機行事!”
伯顏笑了:“多謝爺爺提醒!”
和林附近的麻思乞兒之地戰場上,忽必烈的人馬麵北列陣,阿裏不哥的人馬麵南列陣。忽必烈對兩旁的將軍門說:“不要管伯顏。全軍壓向阿裏不哥的中軍!”他兩腿一夾,馬向前進。他的兵將們跟著他向前衝去。
阿裏不哥的人馬迎了上來,雙方殺在一起,難解難分。
伯顏遠遠地旁觀著。
阿裏不哥大怒,命令部下:“快!傳我的旨意,讓伯顏快從側翼打擊忽必烈!”
一將軍離開阿裏不哥向伯顏處跑去。
阿合馬單騎跑向軍旗下的八思巴:“國師,五王爺有信給伯顏!”
八思巴說:“拿來給我!”
阿合馬把信交給八思巴。
八思巴派董文忠單騎衝向敵陣。
伯顏軍前,阿裏不哥的將軍大聲喝問:“伯顏!你為什麼按兵不動?大汗讓你的兵馬從側翼打擊忽必烈!”
伯顏猶豫,那將軍說:“你敢抗旨不遵麼?”
伯顏抽出刀來,朝左右喊道:“跟我來——”
伯顏的軍隊向忽必烈的側翼逼近過去。那將軍離開伯顏,向阿裏不哥跑去。
伯顏的軍隊在前進。
董文忠揮刀一個個地將攔截他的人的馬刀磕飛。
董文忠迎著伯顏跑來:“伯顏,還認識末將麼?”
伯顏道:“您是董八,董文忠將軍?”
董文忠說:“五王爺有信給你。”他的手一甩,將信飛給伯顏。
伯顏命令道:“停止前進!”伯顏看信後,朝他的軍隊發令道,“阿裏不哥敗了。我們撤離戰場,返回和林!”
他帶著自己的人馬退了回去。
交鋒的戰場上,阿裏不哥的軍隊露出了敗像。
幾個將軍擁著阿裏不哥朝後退去。
戰場上留下的都是蒙古人的屍體。
忽必烈、八思巴等走在戰後的原野上。忽必烈歎息道:“多少蒙古人倒下了,這代價太大了。國師,為他們做個法事吧!”
八思巴、卓旦噶瓦和他的弟子們為死難者超度亡魂。
忽必烈采納八思巴的建議,說服伯顏按兵不動。阿裏不哥軍心不齊,戰鬥力大為減弱。三戰三北,退回了和林。忽必烈的兵馬向和林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