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裏不哥謙謙州營地。牙剌匆匆地走進了阿裏不哥的大帳,說:“大汗,去察合台汗國的人回來了。他們新任的可汗說要保持中立,不肯向大汗您提供一草一木!”
阿裏不哥氣得把茶碗摔在地上。牙剌說:“我軍沒有糧草,馬上天就冷了,又缺乏過冬的棉衣。不能在這裏死守啊!不如拉出去,跟忽必烈拚一下!”
阿裏不哥抬起頭。豁兒赤搖頭說:“跟忽必烈拚?這是兄弟之爭,諸王大將之間血脈相連。恐怕隻要把兵馬拉出去,就會有不少人像伯顏一樣陣前倒戈的!”
活佛搖頭歎息說:“形勢嚴峻啊!”
阿裏不哥的眼神慌亂地看著大家,問:“怎麼辦?怎麼辦?如何度過這個難關,你們倒是拿個主意呀!”
眾人誰也回答不了他。他泄氣地坐下了,抱住了頭。
二世活佛說:“殿下與忽必烈是同母兄弟,他又崇儒尊佛,講究仁義道德和大慈大悲。他是不會將殿下逼上絕路的。”
阿裏不哥茫然地問:“你是什麼意思?”
活佛說:“向忽必烈投降吧。”
阿裏不哥愕然:“讓我向他投降?!”
牙剌抽刀:“將他拿下!”
侍衛們抽刀指向活佛。
大弟子站出來說:“慢!我師父是勸大汗使用緩兵之計!”
阿裏不哥問:“什麼意思?”
豁兒赤眼睛瞪得大大地說道:“啊,好計策!”
阿裏不哥問:“假投降?”
大弟子道:“隻有這樣才能解燃眉之急!”
豁兒赤說:“不,應該說這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生路!”
阿裏不哥一擺手,侍衛們收刀。阿裏不哥說:“活佛,你真是活佛!”
活佛雙手合十。
活佛的帳篷內,大弟子對著活佛叫了一聲:“師父!”
活佛閉上了眼睛說:“謝謝你為我解了圍。”
大弟子說:“師父,這是弟子應該做的。可是,聽弟子奉勸您一句:為了吐蕃,為了白教能在吐蕃建立王朝,我們隻有死心塌地地保住阿裏不哥的汗位。”
活佛搖頭道:“不,阿裏不哥不會成事的。徒兒,我們走吧。”
大弟子問:“走?去哪兒?”
活佛道:“去投奔忽必烈。”
大弟子說:“不,師父。八思巴已經當了忽必烈的國師,我們去了算什麼?”
活佛道:“算佛門弟子!徒兒,你的心裏有太多的俗家雜念了!”
大弟子說:“我承認。可是我至少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白教!為了您!”
活佛搖頭道:“八思巴日前給吐蕃各教派寫了一封信,派金牌使者去宣讀了,吐蕃各教派已經認可了八思巴法王的地位。”
大弟子說:“可是,隻要阿裏不哥戰敗忽必烈,吐蕃就是白教的!”
活佛無可奈何地說:“看來,我是說服不了你了。可是,我還是想勸你不要代表阿裏不哥去忽必烈那裏行什麼緩兵之計。”
大弟子說:“這,師父,阿裏不哥汗已經下了旨意,我不能違抗。”
活佛無可奈何地閉上了眼睛,默念起經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