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安朝廷,群臣在金殿上,三個一群五個一夥亂亂哄哄地議論著:“完了,大勢已去了!”“我們的軍隊也不少啊,城牆也不低呀,怎麼就是抵擋不住蒙古人呢?”“遷都,往南遷,離蒙古人越遠越好!”“遷到哪兒?我們遷到哪兒他們追到哪兒怎麼辦?他們的馬可比我們的轎子跑得快!”“還是趕緊議和吧!”“對,議和是上策!”“我說呀,為了預防於萬一,還是把年輕點兒的女眷哪,早點兒送到鄉下藏起來。別讓元軍進城禍害了。”“你沒聽說過忽必烈的止殺令麼?現在,他們的皇上下令了,不許他們軍隊奸淫燒殺。”
司禮太監喊了一嗓子:“皇上、太後駕到——”
眾人站好班。小皇帝和太後出來,坐到寶座上,眾人一齊跪倒三呼萬歲。
太後一臉悲戚地說:“元軍日益臨近了。掘我祖墳,毀我郊天台,修建了一座什麼‘天衣寺’,城內外小民紛紛前去參拜;朝中大臣則紛紛逃離臨安,我們孤兒寡母將如何是好呢?”
陳宜中道:“前些時,張世傑將軍派其副將李衝帶領一支人馬化裝成蒙古軍人進入雲南大理,說要相機占領雲南,鞏固後方,繼續與元朝抗衡。聽說他們結識了元朝的都元帥寶合丁。此人企圖專製一方,與忽必烈父子不和,正樂得李衝等相助。不知他們如今是否已經得手,能否早日率兵入衛朝廷?”
留焚炎道:“李衝遠在大理,遠水不解近渴。文天祥數萬人已入駐京師,張世傑之師不下十餘萬人也將前來,算來也不下20萬。足可與元軍抗衡。”
宋京說:“談何容易!我們的70萬大軍都被忽必烈吃掉了,這20萬,也就剛夠給忽必烈墊馬蹄子的。”
留焚炎問:“那你說怎麼辦?”
宋京說:“議和。”
留焚炎說:“對對對,你是議和老手。背著先帝,跟賈似道一起同忽必烈議和的不就是尊駕您麼?”
宋京反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殺賈似道的是你麼?”
小皇帝趙顯一捶禦案,說:“你們不要吵了!”
太後道:“我國家300年,待士大夫不薄。現在國家危難之時你們小大臣子,不能出一策以救時艱,逃的逃,叛的叛,降的降,他們還算是人麼?我看他們死後有何臉麵見先帝於地下?!”
眾人沉默,不發一言。
這時文天祥從殿外進來,拜倒在地:“臣文天祥叩見皇上、太後!”
太後問:“文天祥?!你來得正好,快說說,現在應該如何退敵?”
文天祥道:“臣以為,國事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要在懲前毖後,及時變法。祖宗懲五代之亂,削藩鎮,建郡邑,一時雖足以矯尾大不掉之弊,然國家卻逐漸衰弱。故而敵至一州則一州破,至一縣則一縣破,中原陸沉,痛悔無及!今宜分天下為4鎮,建都督統禦其中。即相對集中兵力,建立4個防區:長沙、隆興、鄱陽、揚州。如此方能對付元軍進攻,則退敵、破敵均不難矣!”
太後問大家:“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陳宜中不以為然地說:“文天祥的確是狀元出身,真會紙上談兵。”
太後問留夢炎:“狀元丞相以為如何?”
留夢炎道:“若問臣詩書,可當機立斷;至於軍旅之事,臣亦不敢妄言!還是從長計議吧?”
文天祥問:“怎麼個從長計議?等到伯顏打到金鑾殿我們再計議?”
一文官:“你說的就是聖旨?就是金口玉言?!”
小皇上霍地站起來道:“你們吵吧!吵個夠!”他一甩袖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