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和劉鬆林跟著玄真道長直往大殿而去。
剛才還未細看,隻是感覺這座大殿很大,走近時他才發現麵前這座大殿真的不愧一個大字。十二道寬大的白石階上,朱紅色的格子門高兩人有餘,開了四扇,閉著八扇。門前兩根兩人粗的石柱高聳,同樣染成了朱紅色,頂住大梁。
張啟遠遠地看見那左邊的石柱上麵不知是誰肆意揮灑寫著:“青山問道悟玄真”,右邊的石柱同樣寫著:“雲海泛波遊天地”。
兩隻石柱之間,門的正中上麵,鎏金的屋簷下掛著一塊金邊藍底的大匾,上書四個蒼白而遒勁的大字“乾坤直上”。
透過門戶,張啟能看見大殿裏麵很是幽深。劉鬆林就在他的身側,小聲對他說:“這便是青雲大殿了,據傳是由太初祖師一磚一瓦親手修砌而成,乃是我青雲宗議事之地。待會掌門和幾位師叔問你話,你回答時須得謹慎些,切莫亂說。”
張啟點點頭,表示懂得,又跟著他們上了石階,此時才看見那大殿的盡頭已經站著幾位看起來年逾四十的道人,其中一位還是女的。他們皆都穿著和玄真道長一樣的道袍,唯有當中一人身上是紫色的,年齡似乎也大一些。
幾人正低頭看著麵前一個木製的劍台,上麵供著一把通體黑中發亮的長劍。他們眼中隱隱帶著一絲憂傷,此時聽見腳步聲,齊齊抬頭往門外看來。
玄真道長帶著兩人走了進去,一邊口裏還說著:“掌門師兄,人已帶來了。”
待到幾人走到跟前,那位紫衣的道人示意玄真道長站到旁邊,對他說道:“辛苦師弟了,青雲大比結束剛回去,又勞煩你跑了一趟。”
玄真道長答了一句“無妨”,接著站到他們旁邊,說:“玄玉師弟他……真的去了麼?”
“唉……玄玉師弟生平最愛此劍,平常都是手不離劍,劍不離人。而今隻見劍來,不見消息。你我都知,怕……已是凶多吉少。”那紫衣道人沉聲答道。
“尚有轉機。師弟他已有三月不曾與門中聯係,現如今知道他一點消息的應隻有這位小兄弟了。”那唯一的女道人說著,又溫聲問劍台前站著的張啟說:“這位小兄弟,貧道玄心。不知小兄弟你能否告知我們,玄玉他現在何處?”
張啟在那裏聽了他們的對話,心知他們所說的那個玄玉道長應當是他們的親人,怕是出了什麼事情,又聽到這位女道長問他,努力回想下,說:“小子確實不認識什麼玄玉道長。”正在幾人失望之際又不確定地說:“倒是曾遇到過一位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年輕道人。”
這時有位道長正要說話,被紫衣道長抬袖示意阻止了,聽張啟說:“我還與他同過一段子路,後來……”
“後來他怎麼了?”這時張啟聽到紫衣道人、女道長和另一個道長齊聲問他,於是不好意思地說:“後來他就不見了。”
“不見了?”又有一位很高大粗壯的虯髯道長指著劍台上的煙瀾劍問他說:“那你說說這煙瀾劍是如何得來的?”
張啟看著這劍,回答道:“這是夫子給我的。”他回想著當日的情景,終於記起夫子確實提到過玄玉道長,模仿著那時的場景說:“那時我站在院子門前,正有些恍惚,身前突然出現一把劍,然後就聽到夫子說了句‘玄玉說與你有緣,此劍送你了’。於是我便有了這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