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早飯吃了,張啟在院中來回踱步思索,猶豫著是否繼續修行。畢竟那樣的情況和《太乙》書中描述的雖然類似卻又有不同,這所謂的天地元氣來的實在太多了些。
然而整個小竹林就隻有他一個人,也沒人能給他解惑。他思慮再三,決定還是繼續修行,如果感覺到不妥再立即停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張啟回到屋中,坐到床上再次開始修行。因為有過一次經驗,他調整身心很快再次入了空明之境,並且成功感應到遊離在這片世界中的無盡的氣,也就是天地元氣。
剛才他在嚐試吸納的時候被那股潮汐景象嚇得立即退了出去,這次卻有不同。再次開始吸納時,他強忍著心底深處的恐懼感,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天地元氣蜂擁一般朝他而來,擠進他的身體裏。這樣一直過去很久,他並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適,這才舒了一口氣。
這次修行很快就過去了一個白天的時間,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才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腹中強烈的饑餓感催他快點去做些飯,於是他戀戀不舍地站起身來,出了門,隻見東邊的天上剛剛升起一半淡白的月亮。或許是遠處那山峰太高的緣故,又把月亮遮去了一半。隨著月亮緩緩升起,一點點露出來,看著就像是一隻手將將月亮慢慢撈起一樣。
張啟心中說了句“好看”,又到另一間屋子去做飯。等他把飯做好了,端了一碗到院中,一邊看著眼前這竹林晚景,一邊嗅著清香吃著晚飯。又聽見林中傳來“咯咯”的雞鳴,他心中想著這米飯雖香,終究少了點肉,明天最好找個時間捉隻雞回來。
吃完飯以後張啟片刻不歇又一次開始修行,直到第二天上午太陽東升。他再次感到饑餓,便出了門準備做飯,這時再次聽見山上傳來急促的“咯咯”的叫聲,心裏想著今天上午便捉隻雞來燉了。
於是張啟朝著聲音傳來那邊走去,一路剛出了竹林就看見不遠處山坡上有隻母雞,正張著一雙翅膀撲棱棱的在草叢竹間死命地亂鑽。它後邊有一個比他小點的粉衣女孩在後邊使勁地追著,那女孩還絮絮念著:“別跑啊,讓我把你烤了吧。”她殘留著一絲嬰兒肥的胳膊在身前上下舞動,圓圓的小臉上一雙閃亮的大眼睛隨著前麵那隻雞轉著,嘴角還隱隱顯出一點水澤來。再看她身上,塵土沾了一身,衣服被染花了,還掛著幾根幹枯的雜草和竹葉。
張啟初來乍到,都沒出去走過的人,自是認不得她。隻想著這青雲山中除了他應該沒有凡塵中人了,於是溫和的喊了聲:“姑娘……”
誰知這一聲似乎把她嚇著了。任由那雞跑掉,她刷的一下站正了,兩隻小手背在背後,一邊頭轉向他一邊口裏還笑眯眯地快聲說著:“這位師兄,我不是要偷你雞哈,就是看它長得太可愛了,逗它一下。”等到正眼看見他,卻是楞了一下,她走近了一些,再次狐疑的上下瞄著他,疑問道:“新來的?”
張啟不知道他為何這樣問,點了點頭。隻見她差點跳了起來,抬頭望著天歡喜地自言自語說著“我終於不是最小的了。”她的一雙手也不背在背後了,叉著腰昂著頭對他說:“快叫師姐!”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仿佛在催他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