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將他的話記在心中,第二天早早便止了修行。等到吃過早飯,一下山,他頓時兩眼一片茫然。
昨日掌門師伯離開時是沒說青雲峰在哪個方向的。他也不知道何處去,心中暗道自己必須找一個人問路,然而這青雲群山之間草木鬱鬱,風景獨好,但是一眼望不到一個人影。
這時他看向遠處那座山崖,心想她每日在那山上劍舞,那裏總應該是有人的。於是抱著熱切的心情朝著山那邊趕去。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張啟一路走了半個時辰才走到山腳附近。站在這裏遠遠望著,隻見一座陡峭的山峰直直地插入天空,頂端消失在雲層深處。山體的一麵壁立千仞,草木難生,隻在一些凸起的地方或者縫隙中有幾株小樹稀稀拉拉的艱難存活著。另一麵似乎稍緩和些,他能看見斜斜地露出的綠影,然而可想而知的是隻怕依然難以攀爬行走。
不過這樣艱險的地方卻難不倒修道之人。張啟同樣看到那雲層中有樓閣若隱若現,偶爾還有微弱的女子的聲音傳來。再看山中稍低處,有些大石柱獨自峭立,上邊卻被人修出些單個的亭台。此時上邊雖然沒人,卻可以想象站在那上邊觀賞風景時一定是別樣的風情。
張啟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心中有些激動,又有些膽怯。激動的是自己第一次離她如此之近,膽怯的是害怕自己與她恰好遇上。糾結半天,又忽然自省一笑。人家根本都不認識他,就算遇到又如何,擦肩錯過而已。於是他放下心來,繼續前行。
繞了半個彎,來到山的另一側,看著上山的這條路,張啟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隻見一條石階的羊腸小道沿著那細細的山脊蜿蜒而上,窄的地方僅容一人通過,寬的地方也不超過三個人,兩邊又沒有護欄。若是尋常人上去隻怕到不了頂已經嚇得墜崖身亡。
張啟心中畏懼,遲疑不敢上山。這時他突然看見山上有兩位女子出了雲頭向山下走來。她們兩人也不大,才十五六歲,禦風在山道上行走,一步便是三四丈遠。到了一處稍寬點的地方,其中有一位甚至都沒看前麵,頭轉向一旁就要跟她旁邊那位姑娘說話。她禦風的身體尚在空中滑行,卻把下邊看著的張啟嚇得魂飛天外,大聲對著她們說了一聲“小心”。
聽到有人聲,這時她們往山腳看,才發現有個小弟弟正站在那裏一臉急切地望著自己。
然後張啟就聽到稍後麵一點那位姑娘逗前麵那位說:“清心師妹,你看山下有個小師弟在關心你呢!”
她前麵的那位姑娘小臉微紅,囁喏著說:“師姐,你別取笑我了。”
又過了幾十息時間,兩人來到山下,禦風落在張啟麵前。那位年齡稍大一點的姑娘笑意盈盈地先開口問道:“這位小師弟看著麵生,不知道是哪位師叔門下?到望月峰來有什麼事情?”
張啟沒有拜師,也沒法說是誰的弟子,幹脆略過,隻撓撓頭說:“掌門師伯叫我今日到青雲主峰去一次,可是我又不知道路,因此過來問一下。”
“小師弟你是新入門的弟子?”她有點好奇地問,然後說:“我們望月峰已經靠近青雲群山東南外圍。小師弟你要去青雲主峰,應該往西北向大約二十裏地。到那附近你能看見一座最高最大的山峰,那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