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吃了一半,張啟又聽到一陣由遠而近急促的馬蹄聲。於是望向聲音來處,不久那邊路上出現四騎人馬。
馬是一水兒的棕紅色大馬,矯健有力,威武雄壯。人則是三男一女,一位中年在前,三位青年男女緊跟在後。他們皆穿著一身如雪白衣,背著三尺華麗長劍,騎著馬伴著風塵往這邊趕來,果真是英姿颯爽。
行地近了,那位中年伸出右手示意,當即幾人翻身下馬。四人走進酒肆,看見其中一張桌子有人,便坐了旁邊一張空桌。那位中年人未等老丈走近便主動大聲喊道:“小二,來一壇好酒,五斤牛肉。”
這時他身後那位青年女子朝他撒嬌說:“爹爹,天天喝酒吃肉煩都煩死了,我要吃包子!”然後她也不等中年同意,脆生生朝老丈說:“小二,再來一籠包子一碗粥。”
這時老丈連聲應是,然後依次為他們倒了一杯熱茶,便回去準備。
有一位和她同行的青年將劍解下放到桌上,說:“師妹,我們現在畢竟是在趕路,與山莊之中不能比。還是喝酒吃肉來得省事些,也痛快些。”
另一人也讚同地點頭說:“大師兄說的極是。師妹你暫且忍忍,等到了皇城,想吃多少包子師兄我給你買。”
那位女子聽兩人都似在勸她,十分不樂意地看向張啟這邊說:“那個野道士能吃,為什麼我不能吃?”
這時那位中年手一拍桌子,說了一聲“混賬”,使三人瞬間都安靜地坐在那裏不說話了。然後他朝張啟微微拱手道歉說:“小女頑劣無知,還請小道長不要見怪。”
就在這時剛好老丈端了酒和牛肉幹過來放在他們桌子上。於是他托起酒壇平平一擲,把酒壇剛好穩穩地扔到張啟身前的桌子正中,口裏說道:“這壇酒就當我為小女賠禮了。”然後他朝著老丈說:“小二,再來一壇酒。”
張啟第五個包子正吃到一半,看著眼前多出來的這壇酒蹙了蹙眉,朝老人家說:“老丈,能否拿個酒杯過來。”
那中年看他眉毛動了下,又聽張啟如此說。他似乎不滿,不過也沒說什麼,閉了眼在那佯作休息。
老丈此時站在他那一邊,離擺著的碗具要近些,道一聲“好嘞”,轉身拿了個酒杯過來放到張啟麵前。
此舉似引得那女子極其不滿,她把桌子拍的啪啪響,說:“小二,是我先要的包子還是他先要的杯子,你這生意還想不想做了?”
老丈又連忙長短陪著不是,一邊急匆匆地去給她端包子。
這時張啟身旁的小白狐被吵醒了,它迷迷糊糊地抬起前爪像人一般揉了揉雙眼,再抬起頭對著空中嗅了嗅,又左右瞧了一眼,一個小箭步跳上桌子,蹲在那裏。它兩眼放光地瞅了一下酒壇子,又看了看酒壇旁邊剩下的三個包子,然後用一雙寶石般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張啟,還很人性化地伸出右爪對著酒壇和包子指了指,再朝自己指了指。
張啟看得一呆,將啃了一半的包子湊到它的嘴邊,卻見它把頭扭開了。它一臉嫌棄的表情,還撇了撇嘴,然後自己跑過去伸出前爪抱了一個包子,在那裏一點點地啃。
它這一連串動作恰好被另一張桌子對著張啟坐的那女子看見了,當即驚呼道:“那隻狐狸好有靈性!臭道士,多少錢,我買下了。”
張啟聽著她的話感覺很刺耳,心裏火氣漸濃。幸好修道人的心性要比常人堅韌些,總算他沒爆發出來,強忍著低下頭繼續吃自己剩下的半個包子,順便喝了一口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