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看著麵前這人,感受著他身上那股幽冷的氣息,以為是碧瑤姑娘回來了,她就是被這樣兩個人請走的。他有點期盼,說:“帶我去吧。”
兩人出了人群,上了小道,又繞行幾百米,來到了後山。轉過最後一個彎,掠過阻攔的桂樹,張啟終於看到山坡上涼亭中那個人。他呆了一呆,感覺出乎意料,有一瞬間的失落,不過隨即就被滿心的驚喜衝散了。
隻見涼亭上那人和他一般年紀,寬衣廣袖,博冠高挺,一副大家氣範。此時那人正站起身,神情專注地給亭中石桌上兩隻對放的杯子斟酒。待得酒已添滿,他放下酒壺,拿起麵前那杯,同時吟道:“昨夜山寺桂花開,今朝涼亭故人來。”隨即他端著酒杯朝山坡下的張啟示意,說:“文遠,看見我你不高興嗎,竟然站在那裏不過來。”
張啟聞言走上涼亭,端起另一杯酒一口飲盡了。他的心中有很多問題,到嘴邊卻都變成了:“少爺,最近還好嗎?”
這時王晉放下了酒杯,兩手平平伸直了轉了一個圈讓他打量,問他道:“你看我哪裏可有不好?”然後他頗為自得地說:“當初跟師傅出來時還有些害怕,到後來經曆的種種就像夢幻一樣。現在我更是每天吃香的喝辣的,簡直好的不能再好了。你不知道吧,夫子他竟然是鬼王宗宗主,號稱當今天下第一人。當他的弟子,哪裏可能會差了。”
接著他拿過酒壺又為張啟斟酒,一邊還好奇地問張啟說:“文遠,當初你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手下人說你跑去修道了?”
張啟聽到他問,也是心中無言。對於此事他至今都是懵懵懂懂,於是將自己所知道的盡量簡單地講了一遍。
王晉在一旁聽著,若有所思。等到張啟講完,他哭笑不得地說:“原來你被那隻小狐狸一顆醉龍果放倒了,她帶著你跑了五天後又親手把你送到青雲宗的人手上。”
隨即他又似想通了什麼,沉聲自言自語道:“時間合得上,看來果真是野狗道人那廝。”
張啟不知他在說什麼,問他道:“少爺,你在說什麼?”
這時王晉回過神來,臉上恢複笑容,說:“沒什麼。還有文遠,不是讓你不用叫少爺的嗎,你得改改口了。現在你修道了,我卻是修魔,這師兄弟是做不成了。你便叫我長齡,要是再不客氣點直接叫我王晉,隨便你了。”
“修魔?”張啟不知所謂,好奇地問道:“少爺,修魔是什麼?”他隻知修道,卻沒聽說還有修魔的。
王晉也不知怎麼解釋修魔和修道的區別,他想了想換個角度說:“你知道正魔不兩立嗎?世人都把修道視為正道,把修魔視為魔道,兩者有如天敵。”隨後他打趣張啟說:“你會不會天天修道修傻了,等哪天見了我迎麵叫一聲‘妖孽,納命來’吧?”
張啟哪管什麼正魔有別,堅定地說道:“少爺就是少爺,其它的我不管。”
王晉卻在不信地搖頭,說:“喏喏喏,剛才叫你不要喊少爺了,你不還不是沒改口。這下我真的擔心了。”
張啟看著他,第一次喊道:“長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