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乍暖還寒(1 / 2)

操場

韓玉晚上去跑步,她的心裏很不平靜。

沒有人知道慶功宴那一晚“睡了嗎”的後文到底是什麼,隻是舍友們開始注意到韓玉有些不一樣了,每天都是天不亮去上自習,直到快熄燈時才回來,忙得盆子裏的衣服都快發酵成老壇酸菜了也沒時間洗,偶爾在食堂碰見她,食量大得驚人,一份雞排套餐再加一碗打鹵麵,居然腰間還瘦出了雙曲線,簡直一個甲亢患者。還沒吃幾口電話又響了起來,韓玉真是比總理還日理萬機,當她一口一個二哥聊得火熱時,王亞瑟抿著嘴笑,湊在曹若雪耳旁:“韓玉就是在談戀愛。”焦陽以為他們說的是左權,訕訕的衝著韓玉來了一句:“你們倆要怎麼謝我啊!”韓玉聽得莫名其妙,王亞瑟拿筷子敲了敲焦陽的腦袋:“你個老土,左權已經是過去時了。”

左權,這個名字在韓玉腦中遙遠地回響了一下,那是一扇她多麼向往的門,卻從未真正打開過,她想過無數種可能,為他找了無數個借口……韓玉苦笑了一下,曾經她認為自己除了左權誰也不嫁,孤苦淒美地為他守候哪怕當一輩子的老**;曾經她認為自己與左權之間不是膚淺的郎才女貌一見鍾情,而是靈魂碰撞心有靈犀彼此是對方的唯一伴侶**哥們知己;曾經她認為慢熱的開始源自對她和兩人未來的極大尊重深思熟慮,就像那麼多灰姑娘美夢成真的故事一樣她和左權會細水長流相伴終老……曾經的曾經,原來是諷刺——她韓玉矢誌不渝的愛情,從開始到結束,輕描淡寫得如同從來沒有發生過。

白天發生的事到了晚上一般都會所剩無幾,但此刻我們的女豬腳卻對曹若雪無心的一句玩笑話耿耿於懷:“韓玉,你們東北是不是有句話叫“先叫姐後叫妹最後叫媳婦兒”啊?”

韓玉心情很複雜,她從來不是一個愛演裝純的人,也不是一個朝三暮四的人,事實上,她比大多數女生還要忸怩,尤其在感情麵前,她更像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這實在是與她張揚的愛好和熱情的性格太不相符。用男生私下裏的臥談來評價她,就是一個誤入大學校園的女童鞋。這評論言簡意賅,直中要害,盡管韓玉已經24,但無論是從心理還是生理,她始終覺得自己還沒長大長熟,在十五六歲發育的年紀,她還穿著老式的二八大背心,媽媽給她買的胸衣被她扔在一邊“壞女人才穿的玩意兒”;當女孩們躺在宿舍議論起自己對**的想象和向往時,她發現自己也是充滿好奇時是那樣痛苦;上了研究生之後,別的女生都畫著或濃或淺的妝容穿起女人味十足的高跟鞋時,她還是球鞋一蹬素麵朝天,哦不,有時是臉也忘了洗就出門。除非是要上台表演,她不得不化那種被她自嘲為“風塵女“的煙熏妝。不過最近我們的童鞋韓玉,每次出門時都不忘把她那一雙運動鞋刷的雪白,當然,僅限看得見的鞋幫鞋麵。

不管怎樣,她知道和左權是結束了,那麼如曹若雪所說,她和二哥溫嶺,是要開始了麼?她總覺得溫嶺對她異常的疼惜,好幾次她想當麵問清楚溫嶺到底對她有沒有感覺,她想知道,卻又怕知道,很多事一旦說出口便沒了味道。“一定是我多想!”韓玉神經質地念叨了好幾遍,已經跑了4圈了,雙腿發酸兩腳灌鉛,但身體上的疲倦並不能減緩她腦中“溫嶺=?”的高速計算,她終於停了下來,想歇一歇,順便讓自己發熱的頭腦關機,掏出手機,百無聊賴地玩了一會發現這該死的機器和她一樣發燙,並且內存已經滿了。

“應該買個讀卡器,把東西導到電腦裏。”想也不想她就撥通了溫嶺的電話,

“二哥,你們樓下不就是電子市場嗎?幫我買個讀卡器唄,5塊錢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