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昔日的噩夢(1 / 2)

進了這福祿殿約莫也月有餘,上上下下的階層都待了個遍,也未等得那白龍來探望我,心下沒來由的有些煩悶。

師父一向是敏銳於心,始覺我有些茶飯不思,便建議我收兩個小弟做童子。師父的建議約莫可以等同於命令的,至少擱我這徒弟身上實在不好拒絕,就也由著他喚來了幾十個小碧根,手拉手站成一排,供我挑選。

在這福祿多多少少也論得上個小王。按道理,我選童子,便和皇上選後妃的場麵差不得許多。

雖沒有那麼正式,但態度絕對消極不得。小碧根們應當個個穿紅戴綠,揮著繡帕往我懷裏來迎:“主子,選我,選我!”

可此時,他們就蓬頭垢麵的站在對麵,我進一步,他們退十步,好似我會吃了他們般。

我氣急了:白龍不願看我,連臭屁孩也不願待見!哼!

氣急了便是想欺負人。欺負人,當挑著軟柿子捏,我朝著最瘦的一個小家夥,叉腰一指:“你!給我站出來!”

結果,從隊列裏踏出兩雙步子,一最瘦,一最胖。

師父說,這一對小孩是樹上結下的雙生果,生當同生,死當同穴。胖的那個好吃,瘦的那個好學,名字還沒取,正巧我給補上。

我一拍手:“得嘞,就叫圓一,瘦二。”

師父雙手一擺,滿臉寫著:使不得,使不得。

我低頭苦思一陣,的確是使不得的,既是兄弟,怎可異姓:“那就圓一,圓二吧,瘦的那個算是弟弟。”

胖得那個咕嚕嚕跑過來抱住我:“主子英明。”瘦得那個一昂頭:“哼,狗屁英明。”

以此,我身邊便多了兩個小小的“貼身侍衛”。

這個把月來,雖說也寂寥得很,可也還是見識到了一些。最震驚我的,還是師父帶我參觀的暗閣。

記得那日,師父帶著我穿過一間暗道,十步一守衛,百步一機關。越往裏走,光線越發黯淡。直到窗戶都看不到一扇,光線全來自油燈,方才看到一間暗閣。門前重兵把守,威嚴肅穆。

師父擺了擺手,將腰牌遞與侍衛,侍衛便將其按在機關上緩緩打開了沉重的大門。

裏麵寬闊無比,無燈自明,兩件器物供在墨玉鉤嵌的琉璃台上,甚是威嚴。

一件如鍾,巨碩非常。梵文鐫刻,無風亦聞之嗡嗡作響。

一件似戟,血跡斑斑,黑氣繚繞。青銅鑄身,七尺來長。槍頭有穗,紅絲綠玉,繡字為“陽”。

“陽?”腦海裏如夢般閃過一絲畫麵,一女子坐在滿地的落花間,一針一線密密縫著什麼……

師父凝重一聲,抽斷了眼前的畫麵:“這件是東煌鍾,另一件叫破麟戟。”

“破麟戟?這個破麟戟是殺過很多人麼,濺了一身血,看一眼都瘮的慌。”我不自覺的離它遠了些。

“何止很多,簡直就是千千萬萬,不可數計。說到這個,這就得追溯到上一任天帝青卻了。青卻就是昀傾的伯父,是如今天帝的哥哥,也就是無桓宮宮主故存若的生父。他有個孿生的姐姐叫潮辛。潮辛在一次下凡曆劫的時候……”

“像昀傾在凡間曆劫一樣麼?”我好奇打斷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