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你這是怎麼了,流了這麼多的血!殿下,怎麼你手上也受傷了……”秋實一見我們便嘮叨個不停。
“我的這點傷不打緊,你先看她的,被劍刺得深了。”
昀傾抱著我到了魔界城郊,秋實早依計劃這那裏候了輛馬車,打著商人的名號,三人一馬含了避水珠,奔出了魔界。
為何用馬車,就是因為即使有個意外,也有簾子好遮掩。譬如現在,我們三人就縮在馬車裏,血就滴在被褥上。我得不佩服昀傾辦事著實周全。
僥幸的是,魔君居然沒有派人搜城或是堵截關口,若不然還要麻煩上許多。
秋實掀開裙子,一聲驚歎:“怎麼傷得那麼深!”
昀傾:“這一劍本是要直取我姓名的,下手如何會輕?”
秋實看著傷口,手都用有些輕顫。
“我先幫你包紮,到了小鎮上再去買點止血藥敷上。”秋實三下五除二包好,可血還是止不住,瞬時又浸透了紗布,一點點的滲出。秋實忙從身上掏出個空藥瓶,把我流出的血盡數滴了進去。
“你在作甚?”昀傾一臉不解。
秋實道:“阿瑤五行純木,治愈之力了得,身上的血液更是難得的金貴……”
“你做藥做瘋了麼秋實,莫不成你要拿這血去煉丹?”昀傾一把揪住秋實狠狠道。
秋實亦是一臉憤然:“不然呢?就讓這些血白流了?殿下若是因此而大發脾性,那早先為何沒本事保護好阿瑤!”
昀傾揪住秋實衣領的手骨節噌噌作響,隨即又慢慢的鬆開。
我安慰他道:“昀傾,反正血一時半會也止不住,流了也是白流,倒不如做成藥丸子,也不算太虧。”
說罷還吐了個舌頭,卻不知自己現在已是麵色煞白,強顏歡笑根本沒有起到絲毫安慰的效果。
昀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皺眉看著瓶口順流而下的血液。
到了人界時,正直傍晚。
夕陽隔著簾子慢慢打轉,點點滴滴的消失在荒山裏。按理說,北方冬日裏驕陽沒落,應覺陰寒無比,而我此時卻覺得越來越熱,虛汗開始浸濕鬢發,渾身哆嗦不止。
“阿瑤,你醒醒,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誰在叫我……我就睡一會。別……別給我捂被子……我熱得很。”
熱?
昀傾伸手抵了我的額頭,神色微凝:“發燒了?”
秋實聞之亦探了探額頭,隨即有些著急地翻開我的腕脈來把:“怕是那劍帶有魔氣入侵了阿瑤的體內,看來是拖不得了,脈相時穩時亂就此下去恐是危險!既然魔界城中都沒下什麼搜捕令,不如殿下將我們的仙氣散去,想是那魔界的人應該也不會追來。”
昀傾眼裏鬱結萬分,望了望我半闔半睜的雙眼,又掀開車簾看向漆黑的荒山,終是點了點頭,解了三人的仙力,棄車飛去。
再來曾經入住過的小鎮,這裏還和來時一樣,天黑便無燈火淒淒冷冷似個棄城。
昀傾將我抱於胸前,秋實挨家挨戶的敲:“有沒有人,開門救人!”
“有沒有人,開門救人!”
“有沒有人……”
也不知道敲了多少家,喊了多少聲,每家每戶始終是大門緊掩。可能是大家都怕那些個不幹淨的東西,又或是夜深了人家都睡了,不願起身收留這心惶惶的陌路人吧。
別說他們不願起,就連我現在都很是困頓,要不是昀傾三番兩次拍我的臉不許我睡,我怕早已與周公擺起龍門陣了。
“醫館!”
秋實一聲驚呼似是初春裏炸開的一聲驚雷,讓我們驚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