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秋實的警醒(1 / 2)

夜裏,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自打傷口愈合以後,昀傾便不會在我房裏長留陪伴,這點讓我突然有些不適應。

大概這便是如戲本子上寫的,兩人相好時分開的那段時光,就叫作度日如年。

這些個複雜微妙的情緒,在以往我從未有所體會,看書時也直覺寫得浮誇的緊。

而如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才終於覺得“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正確性。自己體驗過,方知度日如年並不荒唐。

實在念昀傾,我從枕頭下把水明劍抽了出來,來回擦拭它瑩潤的劍身。

再怎麼歡喜水明也不可抱著睡的。水明性寒,抱著終究僵身子。隻好瞅上一會,又依依不舍的將其輕輕地扣在枕下,翻身睡去。

“咚咚咚。”幾聲敲門聲驚醒了我,我以為是昀傾,便倏的一下子坐起來理了理紛亂的頭發,再裝做不經意的吱喚一聲:“誰呀,進來吧。”

邁門而入的是秋實,他手裏拿著個紅布塞緊的藥瓶,笑容溫和善良。

“又是藥。我不歡喜。”我不由皺著眉頭怨道。

秋實搖搖頭道:“不是藥,這是阿瑤那天淌出的血,這幾天空閑,我便將其我全練成丸子了。但左右想著是你的東西,特來還與你。”

與他認識這麼久了,他卻依然客套得緊,我看在眼裏,氣不打一處來:“你不要總是這樣講理,區區幾粒丸子你還要讓來讓去,搞得很是客套。”

秋實盯著瓶子,一副遺珠滄海的樣子道:“客套?!阿瑤你知道自己的血有多金貴麼?你這五行純木的,就好比五行純火的融榮,滿天下就隻此一人,血液自然精貴。何況,血液金貴不說,更能救人於危難。你說我這還算不算客套?”

“是麼?”我張大著嘴,不太敢相信,“那你說,我要是將自己的血丸子服下,腿會不會奇跡般的好了?”

秋實頓了頓,端起一副安慰之色:“屬木之人飲自己的血治傷,這個書上尚未記載。不過你可以姑且試上一試,成與不成都不打緊的。往後慢慢調養便是,輔佐鍛煉應當能完好如初。”

說罷一手將瓶子塞到我掌心,我難以推辭,就收下了。

按常理,秋實接下來該是要轉身回自己房間的。可兩人相對坐了半響,仍未見他有任何動靜,他直勾勾地盯著著身後的燭火,好似能從裏麵看出朵花來似的。

我覺得氣氛委實有點尷尬:“秋實,你是不是還想說點什麼?”

秋實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道:“其實……我看你最近……最近和殿下很是親密……特來囑咐你兩句。”

要提醒我配不上他麼?頓時坐立不安。

但曉得歸曉得,執念又是執念。

我就算明白倆人身份差異猶如天塹,但我依然會如誇父追日般不肯棄舍。

就像一個美好的夢境,哪怕永遠都追不上,但隻要永遠都不醒來,我便會一直沉浸在幸福裏。

隻是,這掩耳盜鈴的戲法,最是怕被旁人捉住,點醒。

所以我不喜歡秋實提及我倆,也不願回天庭去。心下思量著,不由把小瓶攢的緊緊。

“阿瑤,我知你喜歡殿下。那一日你傷重,我們掐你人中你都不見醒,獨獨他說要娶你,你便睜眼了……如此的歡喜,令我很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