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突來的毒藥(1 / 2)

我跟在後頭,一句不發,拖著瘸腿勉強隨勤衛到了大殿。

不過短短一月,支離破碎的地方便被修砌得更勝從前。

金色的大殿上,雕著繁複的魔騰。整個祥和的氣氛裏,藏匿著一股雄渾的暗黑力量。

左腳跨過那高高的門檻,跪成一片的魔臣就轉頭看來,憤恨的雙雙細目猶如鬼界的綠火,尋人而至,幽而怒盛,似乎隻等著主子一聲令下,便能把人啃得一幹二淨。

我低頭,不敢多看,隻是是很艱難俯下身子鞠了一禮:“參見帝座。”

重陽坐在最高的位置上,點頭算是禮過。他沒有以前在位者河口方目的容顏,四平八穩的姿態。

隻是懶洋洋倚在寬大的龍椅上,翹著二郎腿的姿勢也被擺弄得很是悠醉,仿佛天塌下來也與他沒有絲毫想幹。

一個白發老臣出聲了:“帝座,你看清楚這女子的真正麵目!她買通獄卒,劫走白龍!白龍喪父不說,被折磨得仙不仙,鬼不鬼,心懷怨恨,定是要來報仇的!”

重陽撇了他一眼,輕笑著不說話。那白發老臣被他的舉動氣得臉頰通紅,卻又什麼都不敢反駁。

另個年輕紫發的男子突然回頭望著我,狠狠道:“我且問你,是你放走白龍的吧?”

這個……我一時語塞,不好妄言,畢竟一直都躺在床上安心養病,重陽是如何處理,我絲毫不知。

到底我是被被當做罪人,被他釋了刑法,還是從未拆穿我,將我置之度外呢?

眼睛轉了轉,求救般地望向重陽。他隨意的靠在龍椅上,似是無意的用右手兩指放在翹起腿上輕點兩記。

哈哈,明白了。

以往我做菜,他一直懶懶的在後頭盯著我撒鹽。隻要我撒多了,他便會兩指輕扣桌上,發出響聲。所以,這一動作,與搖頭無異。

我下巴一抬,很有自信的道:“否!”

許是太過於明目張膽,死不承認,眾臣憤憤的望著我,眼裏都刻著一字“呸”!

那紫發青年咬著牙關道:“那天,正是你去探望白龍時出的差錯。平日裏就聽說,你每日都好吃好喝的待他,帝座受恩過你,便是默許你如此了。可是,現下想來,帝座是太過於縱容於你,一直將個叛徒養在身邊!”

那又怎麼的!重陽就是愛養!

我心裏暗道著,卻沒逞這些口舌之快,隻是很是平淡的看著他,上下打量起來。

“你可就不懂了。白龍殺我姐妹,我恨之入骨。這份仇恨,與你們今朝厭我,不可相提並論。你們厭我,左右不過希望我死罷了。而我恨白龍,隻巴不得他永生永世活著,卻日日受那剝皮斷骨之痛呢!”

說得瘋癲,另殿上每一個人的眼神由厭轉懼。連高坐上方的重陽都不禁側目,隻差個鼓舞的巴掌。

我趁勝追擊道:“口口聲聲道我是叛徒,憑據呢?拿出憑據來啊!”

霎時,那紫發男子頹唐了去,整個大殿一片灰頭土臉。

正當我得意之時,卻有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婆婆,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陰測測的笑著:“姑娘好一副伶牙俐齒,處變不驚,老婆子真是小看了你。不過,既然姑娘提及憑據,老朽正好有證人在殿外候著,不知可否對質一二呢?”

我心下一沉,望了重陽一眼。他隻是垂頭玩著手指,心不在焉地道:“那便傳上來。”

“是。”

不過多時,走進來一個侍衛打扮的人,路過我身邊之時驟然停下。

“將你所見都大膽說出來,帝座不會冤枉也絕不會偏袒的。”老婆子沉聲,重陽也頗為配合的點頭。

那侍衛方才清了清卡痰的喉嚨道:“那天,祝姑娘本是要去探望的。走到一半,剛巧路過小的值守之地,她突然嫌天牢味道大,不肯去了,便讓星索替她去。可是姑娘往後走不得兩步,又稱腳痛,不走了。爾後,就來了她的同黨,殺了周圍的守衛,迎合了出逃的白龍。”

“信口雌黃!你說是同黨就是同黨?那人出現,我也著實嚇了一跳。再說了,若如你所言,那人殺光了周圍守衛,你又是如何活下來的?”

那侍衛憋得麵紅耳赤,我看在眼裏,估摸著他應當是別人請來演戲的,當時好像沒人能僥幸離開。

可誰知,那侍衛突然著大殿之上脫衣解袍,一大塊刀傷映入眼簾。“我活下來隻是因為運氣,那人刀法很絕,我被他砍倒在地,氣若遊絲。昏迷之前,我還聽見祝姑娘跟他說話!”

“一派胡言!”我急的一拂袖子。

那老婆子忙道:“他們說了什麼?”

我心揪著,看侍衛皺眉思索,卻慌得找不到打斷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