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夢的夕角花廊有一個傳說。曾有一屆上三榜眼公孫弋陽於夕角廊下歎,恍惚兮,夢不知所已,難辨兮,真假終成謎。
而此刻,恍惚間,張景似是同時存在兩個意識,一個與柳若談笑,一個神遊太虛。
星圖空間裏,張景怔怔的看著那熟悉的空之星圖閃爍,眉間能量往複遠超平常卻不再昏脹。
“我怎麼到這裏來了?”
恍惚間來到了空之星圖,張景甚至無法判斷這到底是真是假。
按照煉神卷的說法,每日隻能兩次悟星圖,多則神負難消,昏沉無識,魂抑無力。今天已經兩次了,雖然第二次是強行結束的,但若真的是第三次,自己不應該有這麼清醒的意識,且眉間連昏脹感都消失了,太不正常。若不是,這逼真的星圖又是怎麼回事?
張景不知道怎麼回事,而柳若就更加不明白怎麼回事了。隻見張景一句話沒說完,突然倒了下去,再沒一點意識,嚇得柳若趕緊撥打急救電話,同時大呼救人。
然而這個時候哪有什麼人會經過這裏,大呼也是枉然。
“不用擔心,他沒事。”
不料一個男人溫和的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柳若慌亂的思緒。柳若尋聲望去,隻見一身穿灰色衛衣,淺藍色牛仔褲白色板鞋,留著一頭飄逸的中長發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倒地的張景身邊,正用手把著張景的脈。
“你是醫生?”
那男子抬起頭,微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是醫生,隻是碰巧知道他是怎麼回事。”
“張景他怎麼了?”柳若一聽,急切的問道。
男子打量了下柳若,隨後還是搖了搖頭道,“不可說。”
“你這個人怎麼這個樣子,張景他都這樣了你還賣關子!”柳若皺起秀眉,有些惱怒的看著男子。
“他沒事的,最多昏睡上幾個小時,而且對他而言也是件好事。”男子起身不再探張景的脈,轉身就走。
“喂,你到底是誰啊?張景他真的沒事嗎?”也說不出為什麼,柳若從心底裏相信這個陌生男子的話。
“一個來這裏吊唁故友的失敗者罷了,不足掛齒。”男子輕笑一聲,幾步沒了蹤影。
“真是個怪人。”柳若嘀咕了一下,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不過依舊守著昏迷不醒的張景。
“他來這裏撿了一條命,有或者說是天命如此?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順其自然吧。”男子站在教學樓頂,俯視著花廊裏的二人,低聲自語。
“公孫先生,別來無恙。”
說話間,一個身穿保安製服的中年男子推開門,向這男子走來。
“別來無恙。”
男子轉過身,臉上滿是懷念的笑容,隻是那笑容裏還藏著一絲悲傷,綿延不絕。
“許久不見公孫先生來了,這次呆多久?”保安走到男子身邊,變戲法一樣變出了一桌酒菜,於男子對麵而坐。
“故地重遊,不知多久。我隻等一個結果,若師兄成功了,我便不會走了。”男子喝了杯酒,歎了口氣道。
“先生有大能,為何要苦等他一個無能之人的結果?”保安製服的中年人也喝了口酒,看著男子道。
“何為有能?何為無能?公羊道何等天驕,不也是無力回天。他是唯一一個走到這一步的人,也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男子捏著酒杯,終是沒能喝得下去。
“公羊道啊。”保安也歎了口氣,“罷了,若當初公羊道有他那樣的狠絕,也不會落得那般下場。”
“不知這一屆又是誰承那肝腸寸斷的苦了。”男子一仰而盡,眼中悲傷難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