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花癡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一轉眼已是天儸一八六二年。
天微微亮,剛剛掀起魚肚白的顏色。郊野外兩匹馬兒載著它們的主人快速奔跑著,馬上的兩人神情嚴肅焦慮,正有節律的抽動手中的馬鞭鞭策馬兒。
“駕~!”
兩人已經馬不停蹄的趕了幾天的路,眼神中盡顯疲憊,蘇煥兒抬頭望了望天色,她正了正神情,轉頭望了一眼另一個策馬奔騰的人。
“煜兒,再加快點步伐吧,也不用知道那老頭究竟惹了什麼人,被人家傷成那樣!我怕再不去看看,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死翹翹了!”
蘇傲煜汗顏,他雙眼一翻:姐~就算你跟師傅不和也不能這樣詛咒他呀。
“姐,再過一個山頭我們就到了,現在擔心也沒用,師傅本來樹敵眾多,經常遭人暗算是時有的事!”蘇傲煜回應道。
蘇煥兒想想也是:就拿自己來說,自拜了孫藐人為師,那蠻不講理的老倔頭如果一回來就天天逼著姐弟兩上山下山砍柴,魔鬼式的苦練功夫,粗重活幹個不停。
好不容易偷偷歇上一口氣,老東西活像幽靈般不知他又從哪裏冒出來二話不說,耍起功夫就是一陣他所謂的與兩人切磋切磋,姐弟兩人經常被他教訓的鼻青臉腫。連在旁忍痛觀看的阿蘿不禁為自己沒被藥老看中當徒弟而慶幸,她甚至覺得對兩姐弟的崇拜又生幾分:嗚~天儸聖醫的徒弟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當的的,小姐,少爺,你們好厲害喲~挺住!
蘇煥兒有一回忍不住了,她卷起袖口兩手叉腰就像個潑婦罵街一樣指著孫藐人大罵:“我呸你個死老頭!你是想整死我們兩姐弟啊,你還有木有點憐憫之心啊!不知道我們是祖國的小幼苗嗎,祖國的小花朵嗎!要嗬護!你懂不懂!我看你不是神醫你根本就是個魔鬼!天天不是打就是罵,你屬豬啊,整天的叫叫嚷嚷!”
蘇煥兒頓了頓又吞了吞口水,在蘇傲煜和阿蘿兩人的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她又繼續罵道:“呸你個老不死!我看你不是屬豬就是屬驢,你還是一頭天天隻懂呃呃呃叫的死蠢驢,不知道我是女孩子家啊,懂憐香惜玉不!不知道我是弱不禁風的小女子啊,懂什麼叫愛護幼小不!......”
“畜生起碼都知道點......我看你連畜生都不如!”
“你媽生你幹什麼的!你爸生你幹什麼的........!”
蘇煥兒一遍又一遍的將孫藐人罵著,蘇傲煜兩人吃驚目瞪口呆的同時,眼裏又閃著崇拜的亮光,心裏對蘇煥兒暗暗舉起了一個大拇指:姐姐~小姐~你好樣的!罵的太好了!
我們太崇拜你了!
然而他們同時也為蘇煥兒的偉大的反抗力感到一絲可怕,因為以孫老頭的脾氣,平常得罪他的人下場都不怎麼好,兩人暗暗為蘇煥兒捏一把汗。
從蘇煥兒開罵起孫藐人一直就這樣翹著二郎腿,手中拿著瓜子怡然自得的磕著,蘇傲煜兩人暗覺:師傅今天太不平常了,往往暴風雨來襲前都是風平浪靜的。兩人膽戰心驚的彼此互望一眼。
蘇煥兒見孫老頭一副:‘我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裏’的樣子,一點也不受她的罵功影響不禁突突突突的火氣又攻上心頭,大罵:“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還學女人嗑瓜子~你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聽不見我說是吧,那好,今天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罵了,死禿驢~~~!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那狗屁神仙頭發是假的!”
......糟了!師傅最恨別人罵他禿驢!雖然他知道......阿蘿忍不住一個噗呲的笑了出來。
蘇傲煜暗道不好,趕緊拉過蘇煥兒勸慰道:“姐~別罵了~我知道其實師傅是為了我們好!我們的確做的也不夠好,你就別再罵了~!”
等三人以為這回孫藐人肯定要大發雷霆時,孫藐人見蘇煥兒罵完了他卻不緊不慢不怒不躁的甩甩他的白衣仙袍,悠然的走了兩步,他又頓頓輕緩的步伐回頭望望三人,白色眉眼挑了挑,捋了捋白須扔下一句話:“嗬嗬,既然你們覺得我這裏不好,那就請便,我也不再留你們,我這裏不是你們大戶人家的小姐少爺住的地方,委屈你們了!你們愛上哪去,流浪也好,另投師門也罷....前提是你們隻要將這些年吃的喝的住的用的穿的,哦!還有,你欠的醫藥費統統還給我自可離去,哈哈,我說完了!”孫藐人頭也不回的又帥帥他的仙袍飄上天去。
......三人頓時無語,齊刷刷的弄了個三白眼望著孫藐人的蹤影去:每一次都拿這些來威脅我們,卑鄙!披著善良羊皮住著黑心魔鬼的偽人!
蘇煥兒能硬硬忍下這老頑頭的氣這麼多年,她還算是沉得住氣的。不然她早該將這可惡的老驢頭好好整頓一番了,奈何人在屋簷下,多大的氣也得忍著。這倔老頭本就屬驢,那驢脾氣一上起來就是六親不認,什麼人都得罪,那驢嘴罵人還不修邊幅,能把人罵得狗血淋頭,至人家的上祖下宗他都能跳出來罵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