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你不是說過嗎,這世上有很多種相遇,但有一種相遇叫不如不遇。你還說過,既然遇到了,你又怎麼能夠放過呢。”隋裳坐到了放在一邊的椅子上,他沒有了之前的鎮定,粗魯的掏出口袋裏的香煙,用打火機點燃了香煙。“之前,在路燈下麵,你知道我玩不下去,你卻放過了。”
承歡伸手拿過那隻點燃的香煙,扔到地板上,她用拖鞋底用力的碾了碾。
“我不喜歡欠別人什麼人情。”
“我也不喜歡欠別人什麼人情,而我這次也隻不過是還你的人情,僅此而已”
“你和隋錦年是什麼關係?”承歡從他想要掩飾情感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她回過身子,她雙手環臂抱胸坐在了隋裳對麵的床鋪邊沿。“你們既然都姓隋,他能夠把找我這件事交給你來處理,而且按照年齡推算,他應該是你哥吧。”
“他…是我的父親。”隋裳皺著眉毛,語調沉重的說道。
“你的父親?”承歡翹起了二郎腿,質疑的看著他反聲問道。“你也才剛二十出頭,隋錦年我覺得還不到二十九吧。”
“養父,他…是我的養父。”隋裳不清楚他自己為什麼要把這種隋家的家務事將給她聽,但是他不抗拒不抵觸,心裏其實很願意說出來。“十年前我十二歲的時候,被他收養的,那年父親,十八歲。”
隋裳重重的垂下頭,半長的頭發的陰影擋住了他的眼睛,承歡看不出他的情緒是不是悲傷。
“承歡,你走吧。現在就拿著東西離開這裏,父親手下的一個混混曾在酒吧那次見過你,他說他親眼看見你從這棟樓走出來。離開這裏,離父親遠遠地。”隋裳的語氣不像是在命令,更不像是個救命恩人說話時所用的語氣,那是懇求,是在懇求她離開。
“為什麼?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和你之前的模樣,差的天壤之別。“承歡皺著眉頭。
“承歡,父親說等找到你,要把你送下地獄,就像當初對待母親一樣。”隋裳眼前晃過母親倒下時,地上殷洪的液體和隋錦年猙獰布滿血絲的眼睛,他猛地站起身,衝到承歡的麵前緊緊抓著她的肩膀。
“母親?送我下地獄?”承歡被他抓痛了肩膀,慌忙伸手用力推開他。“難道他抓到我,還真的打算送我下地獄啊。”
“承歡,聽我的,離開吧。不過,下一會兒,如果被我找到,我就不會放過你了。”隋裳想了想說道。
承歡伸手拉住他的手臂,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說你母親被送下地獄,那你的父親…也就是說隋錦年結過婚?”
“我的母親是我的生母,我十二歲之前一直在被母親虐待的日子中度過,直到十二歲那年我遇到了他,他和我打了一個賭。他說他能幫我,把我從黑暗的隱晦之中救贖出來,我不相信。”隋裳的眼睛向右下方看去,像是在回憶些什麼,但是她看出來了,隋裳那痛苦的表情,那些回憶之說想必也不會美好到哪裏去。隋裳頓了頓,看了她一眼,又繼續說道。“結果,我…我輸了,他殺了我的母親,最簡單的解決方法,把我救了出來。而我輸了,就必須遵照約定,他收養了我。那年我十二歲,他才剛剛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