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眼神中布滿了莫名的恐懼感,那樣的神情讓承歡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隋錦年,認為你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戴安點了點頭,麵色蒼白,卻挺直著脊梁。
“他真的那麼認為的嗎?”承歡不相信隋錦年會是輕易不去相信的人。
“那個時候,我一直想向錦年解釋,向他解釋我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生活所迫。直到…直到我發現了一件事情。”戴安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風景,坦然的笑了起來。
“事情?什麼事情?”承歡繼續緊追不舍的追問著,她想知道為什麼戴安要讓隋錦年這般的記恨著她。
“承歡,我告訴你,你能不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秘密?!”承歡小聲輕念,隨後眼神堅定的看著戴安點了點頭。
“我發現,錦年對於我的感情,並非是愛情,那份感情…是…是親情。”戴安撇嘴自我嘲諷著。“我很笨吧,竟然都沒有發現。”
“親情,是…是什麼意思。”承歡感覺到自己的手很涼,手裏全都是汗,她攥著衣袖口蹭了蹭手心裏的汗。
“就是說,錦年把我當成了他的母親,他以為那是愛情,我早該看出來了,他為什麼會在我的麵前,使出像個小孩子一般的性子。”她輕晃著頭,伸手撫了撫承歡的臉頰。“承歡,你卻不一樣,錦年在你的麵前,不是個孩子,而是個男人。”
承歡微微咬著唇,她很驚詫。
“我卻那樣子的愛上了他,我不能求得他的諒解,隻有繼續讓他認為我是個水性楊花、肮髒無比的女人,他才會離開我,才會去找屬於他自己的愛人。後來,我生下了小毅,並且嫁給了錦年的親生父親。你很失望吧,我是個這麼肮髒、齷齪的女人。”戴安似乎把埋藏在心裏麵的秘密全部吐露了出來,神情變得格外的輕鬆。
她舒了一口氣,伸手撫了撫胸口。
“不,我從沒那樣認為。”承歡搖了搖頭,否認道。
她覺得戴安活得很辛苦,自己隻是經曆了短短的苦痛就以為天都塌陷下來了。
“承歡,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很喜歡你。我的人生已經這樣了,我不希望你也同我一樣,離開這裏,重新開始吧。”戴安伸手抓住承歡的手說道。
“戴安姐…”
“承歡,相信我,一切都會好的。”戴安滿眼希望的看著她。
“戴安姐,我相信你,但是…但是我不能夠就這麼離開,我和隋錦年的賭約,我必須要遵守,就算他已經死了,我也必須遵守。”承歡反手鬆開戴安握緊的手,擺了擺手。
一絲不悅飛快的從戴安的嘴角滑過,她側著臉,劉海兒擋住的那一半臉全是陰霾。
“戴安…姐?“承歡看到戴安微垂著頭,奇怪的問道。
“啊,既然承歡你不想離開,那就好好先在醫院裏養傷,錦年的事情隋裳也在處理了。“戴安抹掉那抹黑暗,換上了愉快的神情和語氣說道。
“嗯。“承歡乖乖的點了點頭。
“我要先去幼稚園接小毅放學,你先乖乖呆在醫院裏,等下午我就帶小毅來看你。”戴安抬起手腕,掃了一眼手腕上的歐式手表說道。
“嗯。”承歡微笑著目送著戴安離開,消失在關上的門口。
戴安倚靠在冰冷的病房門,目光也變得格外的陰冷,她微揚起一側的嘴角冷笑著。
“承歡,承歡,苦肉計你都不吃,看來你的意誌還是挺堅定的嘛,我看你還能挺多久。”
她抬起步子,向著冷清的長廊走去。
這一切,全都被站在不遠處白色柱子後麵的人,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