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蹲在黑暗的角落裏,腦袋裏還昏昏沉沉的,她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與其說不清楚,倒不如說,現在的她無法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抬眼看了一眼,一根根鐵柱外麵站著的人,臉上多了幾分的茫然和膽怯。
“我是隋裳,我要見她。”隋裳站在外麵,和警察對持著。
“對不起,隋先生,您現在還不能見她,如果這麼想見,那麼隔著鐵欄杆不是也能夠說上話嗎?”其中一個警察掃了一眼,瑟縮在監獄中一個角落的承歡。
“我要她站在我麵前,和我說話,你懂嗎?”隋裳有些怒了,語調格外的不悅。
承歡抖了一下,隨後雙手環臂抱膝,縮得更小了。
“抱歉,恕我不能夠聽從您的話了。”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要那個人現在立刻毫發無損的站在我的麵前。”隋裳耐著性子,一字一頓的單手指著承歡的身影,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警察說道。
“這並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打架事件,而是持刀傷人,傷者現在還在醫院急救中,就算脫離了生命危險,也不能保證,日後病人家屬不會繼續追究。”
隋裳眯著眼睛,斜眼看著警察為難的臉。他後退了一步,抬起修長的左腿,踹倒了放在一邊的椅子。
“你覺得,我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隋裳伸出手,一巴掌扇在那個神情依舊理直氣壯的警察臉上。
“你還真是不知死活。”隋裳咬了一下牙根,左勃頸處的青筋微微暴露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似乎是聽到了隋裳踹倒椅子的聲音,有人開門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捂著臉的小警察,臉色一變。
“隋先生,他還是個新人,眼拙不招人待見,您別放在心上。”此人承歡也認識,是經常登上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的版麵,那個所謂的的人民英雄警察局陳副局長。
“快把人給放了。”隋裳冷哼了一聲,就沒有繼續追究什麼。
“好好好,我馬上…”陳副局長示意那個小警察打開牢門,但是那個小警察,走到他身邊,小心翼翼的附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他的臉一怔,隨後煞是冷了下來。
“實在是很對不起,隋先生,今天這個人,不能放了。”
“嗯?”隋裳抿著唇。
“這…這…”那人吞吞吐吐不肯繼續說。
“你這是在給我上眼藥啊。”隋裳眉頭都沒皺一下,轉過身隨手抄起桌子上的水杯,從那人的臉頰邊上飛了過去,那杯子狠狠地砸在牆上,摔得粉身碎骨。
承歡被那個尖銳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她雙手捂住耳朵,驚恐的看著隋裳的背影。
“不是不,您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隻…隻是,這位小姐刺傷的正主兒不是別人。”那人擺了擺手,急忙否定,他抬眼看了一眼隋裳的反應,這才繼續說道。“是…是。”
“到底是誰,讓你這麼不敢說出來?”
“是隋老爺子的夫人,戴夫人。”
“什麼?!”隋裳心一驚,他瞪大眼睛,轉過頭看了一眼蹲在角落的承歡。
戴安,怎麼會是,戴安呢?怎麼可能?承歡不是那樣的人,難道是戴安她…她,一定是她。
“所以,隋老爺子下令,一定不能放過犯人。”那人見隋裳是如此的反應,哆哆嗦嗦的繼續說著。“必須徹查此事。”
“戴安,咳…戴夫人的情況怎樣?”隋裳側著臉,眼睛黑白分明的看著承歡顫抖的身子。
“嗯,似乎剛剛已經脫離了危險期,現在已近轉到了加護病房裏了。”
“哦?這麼快就脫離了危險期了,是不是快的有些離譜了。”隋裳唇邊泛著笑意,但是眼角卻微微刺痛。
陳副局長示意著房間裏其他的兩個小警察先下去,那兩個人麵麵相覷,轉身出了房間,反手帶上了門。
“與其說危險期,倒不如說一開始就不存在任何的危險。”陳副局長掩去了之前的恭維之情,神態嚴肅了幾分。“隨先生,我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隋老爺子雖然退隱多年,但是…但是實力依舊不可小覷,那股勢力一直壓著我們,鼎盛門雖然近幾年實力確實增長了不少,但是一旦沒有當初的頭把交椅隋老爺子坐鎮,少東隋錦年即使再厲害,也終是敵不過的隋老爺子的。”
“要開始了嗎?”隋裳微垂著頭,語調透著無盡的擔憂。
“看來是要開始了。”陳副局長看了一眼繼續發抖的承歡,眼睛一亮。“如果說想要阻止事態的發生,也不是沒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