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起其然,承歡就快要以為戴安不敢來的時候,門卻被人粗魯的推開了。
“李如夏,你還真是有夠…”戴安一進門話說了一半,忽而又頓住了。
“嗯?”
“承歡,你沒事吧。”戴安此話確實轉著的很是突兀,讓她身後的保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兩個人麵麵相覷,一臉的疑惑。
“嗯,我沒事,戴安姐。”承歡淺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先下去,我要和她單獨談談。”戴安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兩個人離開。
那兩個人識趣的轉身離開,還反手關上了門。
“承歡。”戴安走了兩步,晃晃悠悠在椅子前停了下來,優雅的坐在了椅子上。
“嗯?”承歡抬眼去看戴安肩膀上的傷口,被紗布包裹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其實你心裏比誰都清楚,比誰都明白,李如夏一直都存在著,可是你為什麼要忽視掉她的情感?”戴安即使肩膀受了傷,但是脊背還是挺得很直,就像是一隻永遠都趾高氣昂的獅子一般。
“她的感情?”承歡再次愣住了,她不清楚戴安話中的意思,那是質問還是鄙夷?
“她恨錦年,她要殺了他,你知道的你明明都知道。”
“這件事情真的是你想說的嗎?戴安姐?”承歡從長椅上站起身,快步走到鐵欄杆前麵,雙手握住冰冷的鐵欄杆,雙眸直直的注視著戴安。
“我隻是希望你離開隋錦年,就這麼簡單。隻要你離開隋錦年保證不出現在他的生活和視線裏,我就讓陸昌不深追究此事。”戴安雙手環臂抱胸。
“當時,你問李如夏的時候,她是怎麼回答你的?”承歡的手指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不是都知道嗎?”
“好,我答應你,我會盡快離開他的。”
“承歡,你在舍不得什麼?”戴安眯著眼睛,上前一步。
“那你又是在介意我什麼?”承歡那麼反問,但是口氣裏充斥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既然你答應我了,就一定要做到,李如夏…哎,她最好也知道,很多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會給你安排很好的前程,出國什麼的繼續學業都可以,但是…隻要遵守約定就可以。”戴安說道李如夏的時候,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白淨好看的嘴角多了幾分異樣的酸澀。
“嗯,我明白。”承歡乖乖的點了點頭。
“但願,她也明白。”戴安語調緩和了很多,她伸出纖長的手臂,穿過欄杆的縫隙,反手握住承歡的手。“承歡,你確實同李如夏說的那樣,你不明白被人奪去清白的心情,被世人唾棄的處境,所以很多事你能夠放得下。我和李如夏一樣,我們都放不下,我即使是現在這種身份也割舍不掉錦年,李如夏即使已經不再背負什麼了也同樣無法抹掉仇恨。但是,你不同,你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一開始,我也以為你和我是一樣的,但是後來我才發覺,我和李如夏才是如出一轍的。承歡,整件事情,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受到傷害,這一點還望你能夠清楚和明白。”戴安的手轉念附上承歡有些驚訝的臉頰,她摸摸承歡的眼角和嘴角,又重重的垂下手臂,她的眼神中是滿滿的內疚。
等一下,內疚!她怎麼了,怎麼會覺得戴安眼神裏的情緒是內疚。難道她真的錯怪了戴安了嗎?
承歡看著戴安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小心翼翼的思考著。
戴安走出了門口,舒了一口氣,心裏輕鬆了很多。
“你們兩個進去,把牢房門給打開吧,鑰匙應該有吧。”她別過臉對著站在把守在門外的兩個人說道。
“是。”兩個人畢恭畢敬的欠了欠身,雙雙進了房間。
戴安有幾分疲倦的舉起一隻手扶著額頭,她的步子有些淩亂。
“這件事,果然是你做的。”熟悉的聲音冷冰冰的在走廊裏響起。
戴安換上了若無其事的笑意,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麵前不遠處的隋錦年。
“嗯?你說是我,便是我。”戴安繼續著平緩的語調,她笑意正濃抬步向著隋錦年身後的樓梯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