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愛情戰爭50、母親的擔心(1 / 2)

何德香問:“珍珍,你怎麼來了?”

傅宏得意的口吻:“閨女給我們送茶呢,你看不見她手上的瓦罐?”

傅智走到他們對麵,看見田埂上擱著他們脫下的草鞋,還有一把把新拔出的莎蒗草。傅智看看自己腳上的塑料涼鞋,心裏就不自在。跟爸媽說過幾次了,他們嘴上答應,就是沒有舍得花錢給自己買雙涼鞋。她脫下涼鞋,提著瓦罐,一隻腳蹲下,一隻腳探進田裏。

傅宏連忙阻止說:“你別來,我們過去。”

傅智不聽,兩隻腳踩在茨菇行裏向前走。

水麵是熱的,底下的爛泥是涼的,也是軟乎乎的,一腳下去,泥陷到小腿肚,水漫到了膝蓋上麵,幾乎沾到褲衩的邊沿。她大感意外,茨菇田會跟人玩陰的呢!再看母親,褲衩濕了小半,貼在大腿上。

傅宏手上抓著一把莎蒗迎過來,把草扔在田埂上,接了瓦罐,笑道:“有螞蟥呢,你怕不怕?”

傅智暗自吃驚,但不甘示弱:“不怕。媽,你來喝水,讓我拔一會。”

何德香:“這不是你幹的活,馬上回去看書。”

傅宏卻說,沒事,你讓她玩一刻兒。他遞給妻子一隻碗,自己拿了另一隻,先給妻子倒了大半碗麥茶,再給自己倒了一碗,一邊喝,一邊看著女兒。

傅智認識一些常見野草,就動手拔起來。何德香給她講要領。

茨菇行裏有兩種雜草長勢最旺,一是莎蒗,二是稗子。這些雜草就好像無序社會的壞人,比好人活得自在。它們根係發達,異常頑強,水田、旱地都能隨遇而安,長得蓬蓬勃勃,用除草劑效果不佳。況且還要增加農本,汙染莊稼果實。莎蒗根部有兩三個紅色小塊根,叫香附,是婦科良藥,在莊稼地卻不受歡迎。它靠幾寸長的須連著根基,如果不能連它一起拔出來,一個塊根很快就會長出一株新草。集體種田的時候,沒幾個人肯非常細心、耐心地對付它,往往拔出一棵草,留下幾個塊根,不久又長出幾棵草來,以致越拔越多。拔起的莎蒗還必須帶上田埂;稗子拔起就隨即將它頭朝下,踩進爛泥深處做肥料,不能有一點點露頭,否則也會很快長出新株。農民都知道,人糊弄莊稼,莊稼肯定會糊弄人。

何德香指點著女兒幹活,心裏美滋滋的。女兒大了,有些事可以不用操心了,有些事又需要關注。有些事是爸爸不宜過問的,而她責無旁貸。

喝完水,她讓丈夫去離她們遠一些的前頭,她要陪閨女說說話。

傅宏心領神會,不聲不響地走到距離她們20多米遠的地方下了田,埋頭幹活。

母女倆並排而前,一邊拔草,一邊說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