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還是那個庭院,隻是少了些許悲傷,歡快的氣息在庭院之中流轉。古楚又再次變回了那不能動的狀態,隻是此時有所不同的是,他變成了一切的起源,那棵桃樹。
是的,古楚發現自己變成了一棵桃樹,枝繁葉茂,桃花簇簇。而就在古楚尚未回過來神的時候,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由遠及近的快速靠近。一個明媚燦爛的少女笑著站在桃樹前麵,而古楚認出了這少女就是那畫中人兒。
隻是如今的她不像以後那般盡是哀愁思緒!清風浮動,飄起少女長發,正當少女望著天空之上的桃花陣陣出神之時,一個重物墜落的聲音在圍牆那邊響起。
少女轉過頭去,卻是看到一個落魄公子模樣的書生,滿身塵土,頭上還紮著幾顆草屑,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訴說著好痛,隻是為了不被引起注意,隻是倒吸著涼氣,沒有出得聲音。這般情景倒是引得少女吃吃笑起來。
少女的笑聲瞬間讓落魄少年臉色變得通紅起來,他沒想到自己得醜態正好被人撞見,還是一位女生。
低著頭不敢看向少女所在處,雙手作揖,“小生無意冒犯小姐,在下這就出去。”少女笑著說道,“你為什麼會從牆上跌下?莫非在打著見不得光的主意!”少年見少女如此說,心中不禁生起了怒氣,自己就算再是落魄也不會去做那梁上君子之事。隻是在牆外聽得院內有銀鈴般的笑聲,便一時好奇而已,做得如此蠢事。
隻是少年不願意讓少女如此猜測自己,便抬起頭來,臉帶怒容道,“我……”隻是當少年看清少女的模樣,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或許緣分就是如此的奇特,也許一見鍾情之後,眼中再無其他!
少年看清少女的麵容之後,麵色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少女被少年盯得有些嬌羞,驚怒道,“你這登徒子,你想說些什麼!”
一句話讓少年再次回到目不敢視的狀況,“是在下失禮了,我這就出去!”從哪裏來就到哪裏出去,少年又是廢了好大功夫終於爬上圍牆,少女看著少年這笨拙的模樣,又是忍不住抿嘴而笑。
少年在跳下牆頭之後,喊了一句,“姑娘,我姓梅,家住臨安。”少年的聲音隱隱約約從牆外傳來,少女並未聽得有多清楚,隻是聽到少年姓梅。少女在少年離去的地方空空發呆了好一陣時間,心中的角落也隨著少年的離去而變得空蕩。
古楚若有所思的看著若有所失的少女,搖頭之間,樹上桃花紛紛灑落人間。片片桃花飄落在少女的頭發之上,有的又從肩頭滑落。人生若隻如初見,青春之詩,美好年華。
夜深,清風繞過繁星。庭院之中,便隻剩下古楚一人。不,確切的說,是隻剩下一棵桃樹。古楚無緣無故的化作一棵桃樹,但奇怪的是他的內心並沒有多大的波動。既來之,則安之。因為他還沒搞清楚這其中的暗門所在。
古楚還不知道這個故事究竟講的是什麼。不過,隱隱約約之間,古楚已是明白了一些事情。楚江王未掌管地府之前,曾化為人的存在。或許這講的就是他的故事,或者說這就是他的執念所在。
黃鶯自院外飛來,靈動的眼睛之中充滿著疑惑的神情,翅膀撲楞,繞著古楚所化的桃樹紛飛,雙腳始終不肯落上桃樹枝幹。古楚看這隻黃鶯這幅模樣,莫非這隻黃鶯發現了什麼?古楚心中暗道。
黃鶯用嘴啄了一下桃樹,古楚隻感覺自己的臉頰一疼。枝葉一陣搖曳,黃鶯見這套書沒有什麼異狀,便不再去注意,隻是也不去落腳桃樹那裏。
黃鶯悄悄飛臨少女窗前,一陣優美的歌聲自其喉嚨間傳出,窗台之前的花草伴隨著歌聲散發出陣陣清香,一夕之間,花開又花落。古楚看見這等情況,心想這黃鶯莫不是妖類?飛魚鳥獸,花草樹木,通靈則為妖孽。
古楚未曾見過妖孽,一時之間倒是對這隻黃鶯有些好奇。黃鶯這一唱便是一夜的時間,一夜之後,一切都恢複原狀。隻是黃鶯在飛走之時,回頭看了古楚兩眼。
雞鳴日曉,日月交替。琴聲悠揚,少女就在這庭院之間,桃花樹下,悠然撫琴。優雅的琴聲充斥庭院之中,傳入庭院圍牆之上,傳入那騎在牆頭的少年耳朵之中。有女撫琴在那桃花樹下,有客聽琴在那牆頭之上。
古楚看到那閉目主神的少年,又看到撫琴的少女嘴角輕輕上揚,人生若隻如初見,不外乎是如此。
聽著聽著,又是一陣重物墜落的聲音,琴聲便也隨著這聲音一滯,少女撫琴的手指一頓,但是隨後又聽到少年大大咧咧的聲音,嘴中不由的輕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