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逆沒開口問‘紅伶’,而是把鞋子收進了背包裏,他心裏開始隱隱懷疑起某些事來。
一行人跟在周逆的身後走進了木屋,木屋的牆壁上懸掛著一些照明用的螢石,光線很暗淡,但借著這些螢光,勉強可以看清楚木屋裏的一切。
木屋裏麵又分隔成了一間小廳和兩間小屋,看陳設,一間似乎是小孩子的,另一間是女主人的,沒見到有男主人的生活用品,看樣子這是一個單親家庭。
木屋裏的陳設很破舊,到處都落滿了灰塵,但是地麵上有很多很新很雜亂的女人腳印,而且到處都象是被人翻找過一樣。
周逆又看了看身邊的四名女生,但沒再和她們說話了。
周逆四處搜索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搜索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外麵的女僵屍嚎叫聲越來越近,應該是要聚集過來了,周逆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抬腳取下了牆壁上懸掛的螢石,準備利用它那微弱的光亮,進入黑暗隧道中進行探險。
“你們怎麼變得這麼安靜了?”周逆用螢石照了一下四名女生。
四名女生一起回看著周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都沒有回周逆的話。
“我們快走吧。”周逆顧不上許多,轉身邁開步子向木屋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當周逆轉過身去的時候,四名女生原本亮晶晶的眼睛,全都一起變成了全黑色。
周逆突然感覺自己腳下象是踩到了什麼綿軟的東西,他下意識地收回腳,用螢石向地麵上照了照。
原來是一個布偶。
布偶很舊了,縫製得很簡單,眼睛和嘴巴都象是在笑一樣。
周逆把布偶從地上拾了起來,他突然感覺那布偶向他眨了眨眼睛……
周逆下意識地想扔掉那布偶,但還沒有出手,他身邊突然發生了劇烈的光影變幻,木屋內外頓時變得明亮了起來。
是陽光嗎?
是的,明媚的陽光正從木屋的窗子裏照射進來。
從那種黑漆漆、遍地血汙、極其壓抑的地方,突然來到了這種陽光明媚的地方,周逆很有些不適應。
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子坐在窗邊,用針線縫著什麼東西,周逆發現自己正趴在地上玩耍,整個身體完全不受控製。
一隻小狗圍著周逆不停地轉著圈,偶爾湊上來用腦袋蹭周逆的腿,衝周逆叫上幾聲。
木屋的門大開著,門外的草地上有幾隻兔子正埋頭吃著地上的青草,它們長得很胖,看起來不象是野兔。
過了一會兒之後,女人向周逆走了過來,愛撫地拍了拍周逆的肩膀:“薩依爾,媽媽的布偶做好了,快看看好不好看?”
周逆現在這個軀體抬起了頭來,看向年輕女子,並伸出手接過了她遞過來的布偶拿到了眼前。
“哈哈哈……”年幼的薩依爾看到布偶笑得如此開心,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媽媽要外出去鎮上賣小兔兔了,媽媽不在你身邊的時候,這個布偶就是媽媽了,它會一直陪著你,就象媽媽在陪著你一樣,你看,媽媽在笑,它也在笑。”年輕女子把布偶拿在了手上,一邊笑,一邊在薩依爾麵前晃動著。
薩依爾笑得更開心了。
年輕女子湊了過來,用紅紅的雙唇親吻了一下薩依爾的臉蛋兒,然後又在他嘴上啄了一下,那溫柔的觸感啄得周逆好一陣心跳加速。
周圍的一切突然再次暗淡了下來,從窗子裏射進來的陽光也消失了,一切又變成了先前的昏暗狀態,周逆又可以控製自己的身體了,他仍然一手拿著螢石,一手拿著剛剛撿拾起來的布偶。
這布偶有些怪異,不會是任務物品吧?但它無法丟進背包,隻能拿在手上。
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打在木屋的房頂上沙沙地響,聽聲音雨似乎下得很大。
周逆看了四名女生一眼,還是沒有時間仔細了解她們為什麼變得這麼怪異,和她們招呼了一聲之後,周逆跑去了門邊伸手推開了木門。
外麵果然在下雨,密密麻麻的已經下滿了一地……
一地很奇怪的東西……
周逆伸出手接了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東西,拿回麵前仔細一看,居然是女人的小半截手指頭!
我了個去!周逆連忙把這東西從手上扔了出去,抬眼看去,這才發現,地麵上已經鋪滿這種手指頭了!
木屋邊的僵屍犬不再狂吠,而是大口大口地吞吃起地麵上那些殘缺的手指頭來。
周逆忍住內心的惡心,拉著女生們從木屋中快速衝了出來,腳下軟軟的感覺讓人全身直起雞皮疙瘩,天下掉下來的手指頭砸在頭上、頸子裏的感覺也很惡心,但周逆已經顧不上許多,快速向外麵衝了過去。
女僵屍正在向這裏聚集著,已經快要到河對岸了。
來到那條血水湧動的小河邊時,周逆遲疑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把腳伸進去……
河水中漂滿了天上落下來的手指頭,並且緩緩地向下流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