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皎潔而明亮,悄悄地逼近小二樓幽暗的房間偷窺著,星光裏的塵埃在微光裏翩翩起舞,細數著沉默的話語。
藍色信紙上行雲流水的刻印著“對不起,分手吧,別再等我了。”這十一個堅硬而冷漠的黑色鋼筆字,如此簡單的決絕和清冷。
蜷縮著的她窩在牆角一動也不動,雙臂懷抱著,指甲嵌在兩側的皮肉裏,狠狠地掐著,青紫青紫的。沙啞的聲音隻是不停地重複著“為什麼?”這三個蘊含著很多種情緒的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詞語。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樣平凡的再普通不過的女生,竟然會在某一天與一個如王子般的他,相識而相愛。曾經也有那麼不可思議和轟轟烈烈,隻是一切來得那樣悄無聲息,也許是太突然了,所以難逃煙火般的絢麗和清冷。煙花雖美,卻隻在那一瞬間綻放,短暫卻永恒。她在想也許他們的愛情就是一場煙花戀吧,短暫的,可是永恒又有什麼用呢?好諷刺啊。。。。。。
她等了他兩年七個月零九天,曾經也害怕過因為時間和地域的分別最終會導致分手的結局,隻是從沒想過會如此突如其來,明明上次回信還說這個聖誕會回來,如今的情形確實有些一頭霧水。
透著月光,屋裏淩亂極了,除了腳邊的藍色信紙,簡直是無從下腳的情形,床上、沙發上、地板上,總之一切可以放東西的地方都被占用了。九百多個歲月、九百多個信封、九百多個小禮物橫七豎八的,無一不在宣示著跨越時間和地域的愛戀。曾經的通信和互贈的小禮物,似乎所有的點點滴滴都似浮雲般,隨風飄去,散去。她不懂這是為什麼?可是她知道,知道無論自己再怎麼追問、強求、哪怕是死纏爛打,都不會,也不能從他那裏挽回什麼。
阿芝說過“你來,我信你不會走;你走,我當你沒來過。”當時的她還很小並不懂得為什麼阿芝總是愛把這句話常常怪在嘴邊,可是現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這不就是“拿得起放得下。”
在心裏,她不斷的告訴自己這兩句話,可是怎麼可能當作什麼都不曾發生過?既然忘不掉,為什麼不把它當作回憶,讓回憶隨著時間而慢慢變淡,直到不痛不癢了?
剛上初二的她,那年15歲,而他16歲。是命運嗎?是命運吧!
“小落,你聽說了嗎?”一女生搖著她的胳膊,興高采烈地笑開了花,激動而又興奮。
“小。。。。。。落。。。。。。”她加大音量拉長音的呼叫著正在熟睡的她。
“幹嘛?叫魂了”聲音有些疲憊,滿臉的困意,她支起脖子扭頭看著發生來源的罪魁禍首。
“嘿嘿。。。”她笑的**明媚,而她知道她這個好朋友又是在犯花癡了。她無奈的真欲趴回桌子,打算繼續補眠。可還沒得逞就被製止了,她被狠狠地掐了一下,頓時精神抖擻。
“丁佳瑤!皮癢了?她微怒,作勢要反擊。隻見那人早已閃躲一邊並得意的笑著隨後求饒道:“好了,我錯了,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她邊說邊抱拳鞠躬,活脫脫一個小太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