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正豪濃眉上挑,眼睛斜睨著掌櫃的,怒:“你出的什麼餿主意!如此一來,大少爺倒露了痕跡!”
“再說,各位評判都是這永安城裏有頭有臉的人,死了哪個都不好。”
掌櫃的皺眉,低聲道:“若是弄個上吐下瀉,倒也便宜。隻是,大黃味苦,多了會嚐到,量少卻又不能當場發作。”
眼珠一轉,丁正豪道:“明日不可用毒。告訴福祥居那小廝,瞅著機會他自便吧。隻要第一樓奪了頭名,便是他一大功!否則,哼,有他好看!”
第二日,田管事趕著馬車,帶著雲葉、小翠和段欣雨高高興興地進城。卻在離城十裏路的一個僻靜處,被疾馳而來的一匹馬給衝撞了!
田管事趕車並不是十分在行,看見對麵駿馬飛奔而來,忙把馬慢了下來,正想著靠到路邊。
那馬上的大漢胳膊抬起,炸起鞭花,“啪”地一聲巨響,正在馬的耳邊炸響。
馬立即便驚了,飛奔而起,拉著馬車“咚咚咚”地亂撞起來!那人卻飛奔而去,瞬間便不見了!
田管事大驚,死命用力,卻無論如何也拉不住。
馬車裏的雲葉三人陡然被摔倒,卻幸虧反應快,迅速抓住了車裏的依靠!
雲葉還沒反應過來,田管事驚慌的聲音傳來,“大小姐,馬驚了。你們坐穩!”
雲葉坐在馬車最後,車子猛地前衝,雲葉一個後仰,半個身子竟被甩出車外!
段欣雨跟小翠驚呼:“快上來!”
兩人死命用力抓住雲葉的胳膊,雲葉身子也靈巧,猛然一挺,一個翻滾,竟然又進了馬車。
小翠嚇得又哭又笑。
三人頭部都被摔被撞,卻幸好沒有流血,三人相互摟抱著,穩住了身子。
小翠顧不得揉揉摔疼的頭,驚呼道:“大姐!壇子破了!鹵肉也撒了!還有臭豆腐……”
雲葉轉頭一看,泡菜壇子翻滾,撞在了座靠的木箱上,爛了!
低頭一看,幸虧壇子底部厚,沒有摔破,酸菜還留有不少,做一份酸菜魚是足夠了。
本來想著用剩的送給福祥居呢 ,這下看來隻夠做一次菜了。總歸不會耽誤比賽便好。
隻是車廂裏一片狼藉,滿地碎片、酸水直流,三人坐都坐不穩,也無法收拾,任由酸水一路流到外麵去了。
馬車顛簸地厲害,看著馬上又要翻滾的壇子,雲葉忙撲過來,一把抱住!
鹵肉大盆倒沒有翻,不過顛簸得厲害,有些掉了出來,混在酸菜的湯水裏,是不能賣了。
臭豆腐也從盆裏撒出來不少,隻能丟掉了!
這次損失不小,再加上三人身上一股怪味,真是心裏、身上都十分難受。
馬車仍然在東倒西歪地飛奔,雲葉高聲叫:“老田,安撫一下那馬!”
田管事也從驚慌中安定了下來,大吼道:“是,大小姐!你們坐穩了!”
說完,自己扶著車廂哆哆嗦嗦地半站了起來,一手死死地拽住馬韁繩,另一手伸出,在馬的身上順毛。嘴裏一直喊著“籲--”、“籲--”
漸漸地,那滿身大汗地馬兒也累了,終於慢了下來。
田管事趁機緩緩放鬆了韁繩,大手不停地輕拍著馬的後臀。
馬兒感覺到了善意,暴躁的性子終於和緩下來,馬車恢複了正常速度。
田管事不敢放鬆,轉頭問:“大小姐,你們還好吧?”
馬車裏的幾人驚魂未定,雲葉忙問:“如何了?”
“好了好了,你們坐穩,我把馬車停下來,你們下車歇歇吧。”田管事說著,輕輕地一拉馬韁繩,“籲--”
馬兒果然聽話地停了下來。
放好泡菜壇子,三人掀開車簾相扶著跳了下來,小翠出了馬車便嘔吐不止。
馬車裏一股酸菜味兒、臭豆腐味兒,此刻聞起來竟是十分難聞。
雲葉也有些想吐,胃裏翻江倒海的,終於忍住了。
段欣雨也吐了,不過情況要好得多,還能照顧小翠。
望著不遠處的城門,雲葉舒了一口氣,道:“今天真是流年不利!”
幾人挑開車簾,大致清理了一下,看看時辰,隻得又上了馬車。
四人到了福祥居後院,眾人都迎了出來。
今天來得有些晚了。
聞見馬車裏的味道,再看看眾人的狼狽,梁有福大驚,“怎麼了這是?人沒事兒吧?”
雲葉也顧不得細說,隻說:“路上馬驚了,摔破了壇子。找個湯盆倒出來。”
梁有福臉色便有些擔憂,“可是賽事備用的酸菜?”
“正是!”雲葉道:“剩的還夠做一份菜,梁老板不要擔心。”
梁有福鬆了一口氣,道:“拿個盆來。”
一個小廝答應著,飛快地跑走了,很快便拿了一個湯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