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葉這幾天忙得不可開交,連攤子都收了。
雲氏酸菜魚的館子裝飾一新,白灰粉牆、紫漆門窗、青磚鋪地,裏裏外外都擦洗得幹幹淨淨。
桌椅、櫃台都是紫紅顏色,新嶄嶄的,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櫃台上方掛著一溜巴掌大黑底金字水牌、下墜紅色流蘇,隨風搖擺,端的好看。
雲葉定製的全是圓桌,每桌配備八把椅子。沒有繁雜的雕花刻字,也不是上好的木材,卻很結實耐用。
整個店中樸實大氣、煥然一新!
丁陌文站在遠處,呆呆地看著在店中忙碌的窈窕身影,心中有些悲涼。
越來越能幹的她,也越來越討厭自己了吧?
“丁老板!”雲爭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丁陌文一轉頭,看見馬路對麵雲爭炸豆腐的攤子,走過來,微笑道:“這幾天忙壞了吧?”
“是啊!”雲爭年輕的臉上都是笑意,看著不遠處雲氏酸菜魚的招牌,眼睛熠熠發光,“我們家的店麵呢!”
“會賺錢的!”丁陌文笑道:“你姐姐……和你都很能幹。”
一聽提到雲葉,雲爭眼睛微閃,心中其實是有些同情丁陌文的!
“嘿嘿……”雲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轉移了話題,道:“這幾天忙得很,還沒顧上給你送請柬過去。過幾天館子開業,丁老板一定大駕光臨!”
“好!”丁陌文點點頭,“可有需要幫忙的?”
雲爭忙放下手中的筷子,道:“大姐把東西都定好了,魚市上也定了攤子,其他也沒什麼。若說有事,倒是家裏正在找會養魚的師傅,好久了,還沒聽回信兒呢。”
丁陌文眉毛一挑,“家裏有魚塘?”
“年根兒是買了個池塘,也才一畝地大小。大姐說以後再擴擴。”雲葉笑嗬嗬地道:“沒有師傅,現在那塘還閑著呢。種菜的師傅倒請來了。”
說起來真是鬱悶,此時地裏長著麥子還沒有菜地,倒找到了種菜的師傅;魚塘閑著,竟請不到養魚的師傅!
方圓幾百裏就一條沱河,會養魚的當真稀罕。
丁陌文一想,道:“我倒可以幫你,不過,是夫妻兩人。”
雲爭眼睛一亮,“現在就能來嗎?”
丁陌文道:“最快恐怕也要十天半月。東海邊兒的,路程有些遠,。”
第一樓因為是高檔飯店,常常進些海貨,跟東海邊兒的生意人是有往來的。這也是為什麼張大廚會做海參的原因。
永安城離東海有五百裏的路程,在古代這就是十分遙遠的了,說十天半月能到,已經非常快。
雲爭大喜過望,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聘金上丁老板做主便好。我跟我大姐說一下,沒有不同意的。”
丁陌文笑著點頭,“好。明天第一樓正要去東邊兒進海貨,若是說好了價錢,他們倒可作伴回來。”
雲爭一聽,道:“丁老板,你稍等一會兒,我把這些都炸了,咱們就收攤子。”
說著,把盆裏剩下的幾十塊豆腐一股腦地都放進油鍋,“滋啦”一聲,油鍋沸騰而起,一股又臭又香的味道騰空而起!
很快,幾個翻滾,豆腐便上了色,雲爭用長筷子一個一個不停地翻,等外皮略起,便出了鍋!
用筷子把略硬的外皮戳破一個小洞,將料汁兒用小勺倒入,把豆腐塊放入碗中。全部做完,
雲爭道:“丁老板,別嫌棄,這些都拿去第一樓讓他們嚐嚐吧!”
丁陌文有些感動。
“第一樓耍手段奪了雲葉的廚神之名,雲爭必是知道的。卻對自己這不過舉手之勞感激有加。真是慚愧!”
看著這樸實的農家少年,接過大碗,丁陌文笑笑,“你先收攤子。我等會兒去店裏給你送碗,順便聽信兒。”
雲爭一邊兒手腳麻利地上收拾攤子,一邊點頭:“好!我們店裏見!”
雲爭急匆匆地收了攤子,回到店裏,“大姐!好消息!丁老板答應給我們找養魚師傅了!”
雲葉一愣,“丁陌文?你拜托他了?”隨即便有些沉默。
雲爭忙道:“大姐?”
雲葉眼神有些責備,“丁家、丁陌文,我們以後還是少跟他們來往。”
雲爭俊臉便有些不好看,“大姐!那些事又不是丁老板做的!再說,他對你……”
“雲爭!”雲葉不願多說,轉移話題,問道:“他找的人,什麼時候能到?”
梁有福能打聽的到的,都是會在河裏打魚的莊稼漢,專職養魚的卻沒有。
“他說最快也要十天半月!唉,等會兒他過來,你問他吧。”
雲爭不願多說,隻等著讓雲葉問丁陌文,其實是想給兩人製造機會多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