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成了姻親關係,又是如此正式、隆重的第一次上門,眾人竟都有些放不開。
業善是新女婿,自然要端著一些的;寧寒是這幾人的姐夫,這裏又是自己府上,要招待眾人,自然不能貪杯;顧老此時算男家長輩,更不能多喝。
結果,幾個男人一頓飯,吃得多、喝得少了!
寧寒道:“今日若不盡興,改日飯莊裏暢飲一番!”
業善此時的身份成了寧寒的妹夫,心中有些慪,卻也無可奈何。
聽寧寒如此說,接過話來,道:“今日大姐夫招呼得很好,改日大哥返鄉,喊上二姐夫,我做東,咱們在飯莊小聚,也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聽業善喊自己大姐夫,寧寒無異於伏天喝了冰水,渾身上下通體舒泰。
寧寒端起酒杯,衝著業善道:“好妹夫,喝一個!”
業善:“……”
想到幾日後的飯桌上,不管寧寒、雲爭、還是丁陌武,身份都比自己高,業善心中越發慪!此時,看著寧寒的俊臉似笑非笑,業善磨牙,“好!”
說完,猛地端起酒杯,抬手跟寧寒碰杯,仰脖一口喝下!
後院,女人和孩子們也吃得盡興,幾個孩子更是興致勃勃。
寧遠道:“娘,家裏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好熱鬧哦。”
寧寧小包子已經六歲了,說話、慮事很像個小大人了,聽寧遠如此說,寧寧轉臉問雲葉道:“他們是來求親的,對吧娘?”
金娥捂著嘴笑。
寧遠拍著手,大叫道:“義父跟我說,他要娶小姨了!我知道!”
秦氏幾個都笑。
雲葉道:“你這個機靈鬼,說對了。義父以後改叫姨夫了,知道嗎?”
寧遠便一臉疑惑道:“義父、姨夫,咋個不一樣呢?”
眾人又笑。
雲葉笑著一指金娥,“寧遠,去問你小姨,她知道。”
金娥俏臉紅紅的,把撲過來的寧遠抱在懷裏,轉移了話題,道:“寧遠,喜歡吃蜜汁豬排不?小姨給你夾過來。”
眾人也不再逗她,段欣雨道:“今兒個小翠兩個不在,倒遺憾了。”
雲葉道:“無事,等你們走的時候,我們在飯莊聚會,到時候就見了。”
雲葉是這麼想的,到時候把家裏人都聚齊了,一起在飯莊吃飯,既是送行,也是聚會。
到底上次開業的時候,大家都並沒有坐在一起。
吃完了飯,時間已經不早了。
雲葉是個現代人,可沒有那麼多講究,見金娥跟自己一處坐著說話,便道:“你來一趟不容易,這會子就別陪著我們了。我讓廖智喊梁老板過來,你們兩個說說話吧。有什麼需要商量的也一起說了,別等你回家了,他再追過去,怪麻煩的。”
秦氏看了看段欣雨,段欣雨也點頭,“大姐說的是。咱們跟梁老板的生意有來往,大家都熟識,在一起說說話也沒有什麼。咱們家都開明,你哥也不會說什麼。”
金娥還有些忸怩,秦氏便嗔道:“去吧去吧,見了人家好好說話,再跟炮筒子似的,看我知道了不打你!”
正說著,廖智已經到前院喊了業善過來。
段欣雨推推金娥,金娥紅著臉起身去了西廂房。
業善站在院中,見金娥低著頭、脖子都紅了,心中也有些激動,忙大步跟了過去。
見兩人進了屋子,雲葉幾個都鬆了一口氣。
秦氏道:“這丫頭,終於打發出去了。她那個脾氣,我還擔心嫁不出去呢!”
段欣雨笑著道:“娘 ,金娥是個有福氣的,多少人上趕著過來求親,不是一直沒挑到合適的嗎?老話說得好,好飯不怕晚。這不,梁老板就來了!我看,兩個人真登對!”
雲葉點點頭,“嗯。兩個人能過得好!”
秦氏歎了一口氣,“金娥這丫頭,沒受幾年罪,家裏也都慣著她,臭脾氣是自小養成的。梁老板比她大幾歲,興許會讓著她?要不,她那脾氣發起來,也夠個人受的!婆家又沒個父母長輩,兩個孩子萬一哪天頂起來,連個勸架的都沒有!”
雲葉勸道:“娘,你且不用擔心這個呢!沒有父母長輩也有好處,兩個人無論怎麼吵,都不會有人添油加醋。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娘,您就放心吧。”
“梁老板一個人半輩子孤單,此時有了金娥陪著,不知道該多珍惜呢!再說,他們以後就住在京城,我和金娥時常往來,有什麼事兒我都在呢,斷不會讓倆人鬧僵了就是!”
幾個人說著閑話,見西廂房裏沒有一點兒動靜。
好久了,也不見業善出來,秦氏又有些不安,嘀嘀咕咕地:“金娥這丫頭也沒個分寸,說幾句話也就是了。真有什麼事兒,咱們讓媒婆傳話,哪能啥事都讓他們倆商量著定了,兩個孩子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