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娥抱著孩子,孤身一人上了街,心中淒苦、憤怒、屈辱、疑惑……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眼看著太陽到了正頭頂,金娥看著懷中的孩子,隻得就近找了家客棧住下。
雲葉到梁府,自然撲了個空。
金娥的幾個貼身丫鬟忙過來道:“我們夫人接了一封信,看完便抱著少爺,去飯莊找您了。到了便把我們都打發回來,此時正在老店等著您呢……”
雲葉心中一沉,知道自己還是來晚了!那封信裏必定把什麼都說了!說不定添油加醋、歪曲事實……
淩煙兒這個女人,真是該死!
這下,金娥隻怕連自己也埋怨上了,說不定心裏還有些其他想法……
忙讓馬車掉頭去飯莊。
齊掌櫃見雲葉抱著孩子來了,臉色也差,有些奇怪,忙道:“夫人,剛才梁夫人來了,在辦公室等您呢。”
雲葉抱著寧陽急匆匆地進來,卻發現早已人去屋空,茶杯裏的茶已冰冷了!
齊掌櫃一愣,“咦,梁夫人是什麼時候走的?”
雲葉腿都軟了。
金娥這丫頭,被大家嗬護得極好;可以說,除了年少喪父,一直過得順風順水。陡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一定嚇壞了。
金娥性子剛烈,又抱著個剛滿月的孩子,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兒!
雲葉抱著寧陽,“噗通”一聲坐到了椅子上!哆嗦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冰冷的茶水,平複了一下心中的驚慌。
等腦子清明了,雲葉轉臉對齊掌櫃道:“咱們的夥計、廚師,剛才凡是見過金娥的,放下手頭的活兒,都出去找。”
“你去隔壁店裏對王掌櫃說,讓他派人去找金娥和孩子。就在城裏找,時間這麼短,她還出不了城。再說了,她也不會回雲家讓我娘擔心。還有,讓他通知梁老板多派人手去找金娥。”
齊掌櫃嚇白了臉,也顧不得問,跌跌撞撞地走了。
寧陽有些餓了,雲葉壓下心中煩悶,進廚房給孩子弄了點兒飯,看著寧陽吃完。
春兒勸道:“夫人,您也吃些呀。再有事兒,也得照顧好身子。要是病了,可就真什麼也幹不成了。”
雲葉皺著眉頭,一下沒一下地也吃了半碗米飯,把寧陽交給春兒,道:“飯莊不適合孩子,你先帶著寧陽回別院。”
春兒見寧陽吃完便想睡了,隻得抱著孩子上了馬車,走了。
看兩人走了,雲葉正要去淩府找淩煙兒算賬,顧老回來了。
顧老一回來便聽說了金娥的事兒,十分吃驚,忙過來找雲葉,“怎麼回事兒?”
雲葉苦笑了一聲,“業善的事兒被淩煙兒給捅了出來,老夫人十分生氣,金娥隻怕是離家出走了。”
顧老咬牙切齒,“淩煙兒那個丫頭,果真就是個戳事兒的!心思如此歹毒,幸虧寧寒沒有娶她!若是她進了府,別的不說,我看三個孩子倒都被她害了!”
說完,轉身氣呼呼地轉身就走,“我找老侯爺去!看他如何管教的孩子!”
雲葉道:“顧老等等,我正要去。”
顧老看了看正上來的食客,歎了一口氣,“走吧,你也沒心思在這裏。”
兩人上了馬車,一路都不說話,到了侯府門口,兩人下來。
看著烏木的大門、四個守門的小廝,雲葉深吸了一口氣,抬步走了過去。
不等雲葉說話,顧老衝著迎過來的小廝們道:“報侯爺,就說他三弟老顧來了。”說著,示意身邊的雲葉,“這是寧將軍夫人。”
小廝一聽,嚇了一跳,忙躬身施禮,“兩位裏麵請。”
門口的小廝聽見了,早就飛一般地進了院子,後院稟報去了。
侯爺跟淩緒都不在,聞聽顧老跟雲葉來了,淩夫人一驚,“速請去前廳。”
顧老跟雲葉正在前廳坐著,便聽一陣腳步聲響,淩夫人進了院中。
顧老跟雲葉站了起來。
顧老稱呼:“二嫂。”
雲葉則老老實實地施禮,口稱:“淩夫人。”
淩夫人候兩人坐了,示意兩人喝茶,微笑著道:“兩位可是稀客。侯爺跟世子都不在,若是有什麼事兒,隻管跟我說。”
雖然疑惑,公主儀態和教養還是有的,淩夫人雖看不上雲葉,到底還有顧老在座呢。
雲葉坐直了身子,俏臉緊繃,淡淡地道:“淩夫人,說起來您是長輩,按照輩分我還該稱呼您一聲姨媽。隻是,不怕您生氣,今天我卻是來興師問罪的!”
淩夫人吃了一驚,眼睛瞥了一眼顧老,見他眉頭緊皺、麵色不虞,更為詫異。
看著雲葉,淩夫人既驚且怒,問道:“這話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