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是軍漢出身,做事說話十分利索。又比曲主事大不了幾歲,便說話沒了顧忌!
此話一出,雲葉跟曲主事都笑了。
雲葉道:“王叔,話也不能這麼說。人各有誌,我這裏倒不強求。曲主事,你回去好好想想。”
“也算是個一輩子的大事兒,跟家裏人再商量商量,也不急著回話。反正鹿場還八字沒一撇呢。”
曲克榮道:“是,夫人。等我回去了,再抽空好好畫個圖出來,鹿場承建也馬虎不得。”
雲葉點頭,“好。畫圖、監工都交給你。等有空我算算報酬,到時候一起給你。”
曲克榮還要推辭,王叔道:“我們夫人從不白使喚人。過來飯莊學徒的廚師們都有工錢的,到時候你隻管拿著就好。多用些心,什麼都有了。”
曲克榮隻得道:“謝夫人。時候也不早了,夫人留步,我回城了。”
雲葉便命王叔好好把人送了回去。
晚上寧寒回來,雲葉說了想聘請曲主事的事兒。
寧寒又氣又笑,大手捧著雲葉的臉,用力擠著,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女人!做生意做上癮了是不是?竟然連朝廷命官也要弄來給你做管事!”
雲葉俏臉被寧寒擠得變了形,嫣紅的嘴唇嘟著,含糊不清地道:“你是掌櫃!”
寧寒到底在雲葉唇上狠狠地親了一口,道:“這話我愛聽!”
過去,男人被稱為女人的“掌櫃”。
即便是現代的農村,也還有人對某家的媳婦說:“你家掌櫃……”其實,就是說那媳婦的男人!
雲葉依偎在寧寒的懷中,問寧寒道:“你說他會來嗎?”
寧寒哭笑不得,道:“你這丫頭,明知故問!你都說給他入股分紅了,一年幾千銀子呢!他十年也掙不來,自然會來的!”
雲葉喜滋滋地道:“我看,那個曲主事倒是個實在的人。跟著王叔整整跑了大半天,竟然連午飯也沒吃便回了。”
寧寒挑眉,道:“自然!我挑的人沒有一個耍滑頭的。即便有些小心思,在你我麵前也不敢。”
雲葉便笑著翻了個白眼兒,“嘚瑟!”
寧寒佯怒:“還不是怕找些不省心的氣著你!你這丫頭,不知好歹!”
說著,便拿大手在雲葉身上找補!
雲葉笑嘻嘻地左躲右閃,到底沒有逃掉……
第二日,雲葉起得便有些晚。聽見動靜,小荷過來侍候雲葉梳洗。
雲葉問:“孩子們都起來了?”
寧陽睡在西間,也早起床外邊玩去了。
小荷道:“夫人,家裏隻有二少爺跟三少爺,倆人在前院玩兒呢。爺把大少爺帶進宮了,聽說今天太後要下葬呢!”
想來是昨夜忙著魚水之歡了,寧寒竟忘了說!
雲葉點點頭,“知道了。院子可收拾好了?”
小荷道:“是的。被褥床帳都是新的,還有諸般物品,一應俱全。若是夫人們過來,還有要用的,咱們再進城,立時可以備齊。”
雲葉想著等小翠她們幾個過來,自己也不能隨便出門不在家,今天倒是個空,不如進城去看看館子。
到前院叮囑了兩個孩子在家好好玩,留下春兒,自己帶著小荷和幾個丫頭,進了城。
老店自然還關著呢,百味閣也沒開,十香園自然是開著門的。
雲葉想了想,還是命車夫停了車。
掌櫃見雲葉到了,一邊命人告訴丁陌文,一邊忙迎上來,“寧夫人。”
雲葉點點頭,“我隨便看看。你們東家可在?”
掌櫃道:“在後院呢,夫人請隨我來。”
雲葉兩人不過走了幾步,丁陌文便匆匆從後院進來了。
見雲葉小腹已經很明顯了,有些過意不去,語氣便有些責怪,“這麼熱的天,你怎麼過來了?多注意身子!若是真有事兒,讓人來喊我就是了。快進來坐吧。”
雲葉進屋坐下,微笑著道:“哪有這麼金貴。我也是閑著無事,這才過來看看。順便告訴你一聲,小翠她們明兒個就來了,讓你夫人帶著孩子過去說話吧。”
丁陌文示意雲葉喝茶,道:“好。天泉飯莊什麼時候開始營業?聽說今兒個太後下葬呢。”
雲葉搖頭,“這兩天估計還不行。等我問問寧寒,看有什麼忌諱沒有。說起來,離一個月的時間還有好幾天呢。你這生意怎麼樣?”
丁陌文笑道:“自然好得不得了。你們兩家都關了,這麼照顧我,十香園生意再不好,可對得起誰呢?!”
雲葉也笑了,道:“話是這麼說,到底也沒有幾天。這一個月忙壞了吧?聽說你也給廚師們長工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