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不是老夫人娘家也是宮中,又是月華的親姑媽,誰知道月華是個什麼下場呢?
即便如此,月華在淩府的日子也不好過。
侯爺的庶子也有幾個,都是因為月華之事受了牽連。大家沒了好日子,平日也沒少給月華說難聽的!
再者說了,月華生不出兒子,淩緒占著侯府世子的名分,庶子們早就有意見了。
淩府跟著月華鬧了這一出,連世襲的爵位也給鬧丟了!
全家還給趕到東南什麼地麵去,一個小縣城,再繁華富庶,能有京城繁華富庶?
這一個月,淩府鬧哄哄的,不是你哭就是他吵,總歸沒個清淨時候!
這會子剛送走了家裏的細軟行李,便碰到了雲葉,所以,三個人火氣不是一般地大!
奈何,雲葉可不是任由她們泄憤的出氣筒,於是,一場爭吵就難免了。
隻是,被雲葉揭了瘡疤,倒是三人沒有想到的事兒。
雲葉見三人臉色青白不定,都氣得說不出話來,自己倒氣定神閑起來。
雲葉攏了一下袖子,道:“說起來,我有什麼錯處讓你們瞧不上?不過就是出身農戶。”
“聽起來,是跟你們這些出身皇室貴胄的公主、郡主比不上。可是,侯爺不是農戶出身?”
侯爺夫人立即便漲紅了臉,指著雲葉,結結巴巴地道:“你!”
雲葉卻不理淩夫人了,轉向月華,雲葉冷冷地道:“說我什麼?仗著男人?哈!別說我沒仗著寧寒,即便仗著他,又怎麼了?”
“我還有個能仗著的男人,你們的男人呢?”雲葉的俏臉露出鄙夷地神色。
“風光無限的武安侯被撤了爵位;高高在上的元國二皇子也成了平頭百姓;偌大個侯府就一個淩緒不是白身,也不過是寧寒給弄來的小縣令!”
“淩夫人、月華、淩煙,我真不知道,你們在我麵前有什麼可拽的?嗯?!”
眾人突然就鴉雀無聲!
幾十雙眼睛牢牢地盯著梁夫人、月華跟淩煙三人,人人都不說話了。
遠處咕咕嚕嚕的馬車聲,小商小販的叫賣聲,還有遠處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嗩呐聲……突然便清晰了起來。
雲葉俏臉冷峻、神色嚴肅、眼神冰冷,掃了呆若木雞的三人一眼,淡淡地對春兒道:“扶我上車!”
說完,又轉臉對衛萍道:“以後再敢有人攔我的車、說一句不好聽的,隻管馬鞭子打了!”
“當真出了什麼事兒,有我男人頂著!該仗著男人的勢、就得仗著男人的勢!”
“若是人人都來欺負寧府的人,這個成國也真是該整治整治了!”
說完,便上了馬車,放下車簾,端端正正地坐了。
衛萍冷冷地看了一眼淩夫人三個,猛地一喝:“走!”
車夫忙揚鞭一炸,“駕!”
眾人都忙讓開了一條道,看著寧府的馬車走了。
淩夫人突然便“嗷嗷”地哭了起來,“熬……這個天殺的下賤女人……這日子當真沒法過了……嗚嗚嗚……”
寧府馬車卻早已去得遠了。
淩煙跟月華恨恨地看著馬車遠去的方向,嘟嘟囔囔地罵了幾句,扶著淩夫人回了府中。
眾人這才議論著、歎息著紛紛散開了。
不過,淩府的事兒卻又添了談資 。
本來今天侯府搬家,就有好事者議論紛紛。三人上午跟雲葉又鬧了這麼一出,整個京城很快便都知道了。
“當年淩煙不要名分住在寧府一年多……”
“月華公主小小年紀就心思歹毒、害人清白……”
卻無人提起那被禍害的女子是誰,眾人都選擇性地無視那個人是雲葉。
當然了,大家也都相信月華公主沒有得逞!
否則,依照寧寒那殺神的脾氣跟手段,若是誰害雲葉失了清白,即便是月華公主,也不會有命在吧?
雲葉坐在馬車裏,也有些生氣。
真是,好端端的幹嘛想起來過去寧府,大街上碰上這三個人,倒鬧得自己一肚子氣。
眼看著天色已經不早,還答應給寧府老夫人和兩個孩子帶菜的,雲葉便命馬車去新店。
說起來,這裏離新店更近些;而且,新店已經好久沒來過了。
雲葉到了新店,管掌櫃正帶著人收拾早點的攤子。
雲葉看了看,店裏還有幾個人在吃早點,也算正營業著呢。
眾人忙都迎了上來,管掌櫃忙道:“夫人,過來辦公室吧,還涼快些。”
春兒幾個要攙扶,雲葉不讓。
進了大堂,雲葉直接去了櫃台,道:“先把菜單拿過來。我想給寧府做幾個菜帶走,此時燉上了,等會兒也不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