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最清楚,把事情簡單一說,丁正誼跟丁陌軒也十分緊張。
到底丁正誼是官場上混的,略思慮了一番,道:“皇上跟太子此番考校,說是為了九公主,到底他們是女方。”
“無論如何不會把此事挑明,咱們也隻能假裝不知,權當是上官考問下官。”
“否則,咱們若是先說了,寧將軍跟寧夫人一片好心,倒被太子說他們給丁家通風報信。”
眾人都點頭,“是啊、是啊。”
丁陌文道:“皇上、太子他們也是想看看陌軒言談舉止、人品脾氣罷了。”
丁正誼也道:“嗯。即便如此,還是要問的正事多些。陌軒,你該把你分內的事兒多想想。”
“哪些做得好,哪些做得不好,對眼前的朝政有何看法?肚子裏打好草稿,別一問三不知。”
丁陌軒臉紅紅的,道:“是,爹。”
丁夫人著急啊,忙道:“老爺,莫不如你給他出幾個題試試,萬一……”
丁陌文道:“這是個好法子。還有,萬一問到兒女親事呢?皇上為自己的女兒著想,萬一開口問了,陌軒又該如何答?”
想來想去,眾人幹脆在家裏搞了個模擬考場。
把皇上跟太子可能問到的朝政、或許會問的兒女親事,甚至家產資材……
都給提問了個遍,丁陌軒狠狠地惡補了一場。
全家到底不放心,又感恩雲葉跟寧寒為丁陌軒的事兒操心,眾人一商量,幹脆去別院拜訪一趟。
於是,丁夫人跟胡氏又趕緊去采買東西。
早早地吃過晚飯,丁正誼一家跟胡氏,浩浩蕩蕩坐著馬車去了別院。
雲葉下午沒有去寧府,正在別院呢,寧寒也已經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了。
聽聞說丁家來了,兩人相視一笑,雲葉道:“這是謝媒來了。”
寧寒挑眉:“我看倒像是討主意來了。”
讓著進了屋子,幾個男人自然說些朝廷之事。
丁夫人手拉著雲葉,親熱得不得了,胡氏則逗著寧遠跟寧陽兩個孩子玩。
茶過一巡,丁夫人道:“寧夫人真是有心,我們陌軒的事兒讓你們費心了。”
看著旁邊聊得熱絡的寧寒跟丁正誼、丁陌軒三個,雲葉笑道:“說什麼費心不費心,事情還不知道如何。”
丁夫人忙道:“成不成的,丁家都感謝寧夫人跟寧將軍。若不是您提起來,丁家想也不敢想的。”
丁正誼出身商戶,丁夫人娘家不過是個小官,也沒有什麼勢力。
不過想著,能跟一品大員結為親家就了不得了,王公貴族這樣的親家從未敢想過。
寧寒自然知道眾人的來意,道:“皇上的年紀大了,想著能親眼看著公主們嫁人,也了了一份心思。”
“小九年紀小,隻怕不會這麼快。所以,也就是議親。咱們知道得早,算是捷足先登。”
“宮裏也有放人的規矩,等著看吧,不久就會把宮裏的女官放出一大批。”
丁正誼跟丁陌軒自然感激得很。
丁正誼道:“若說考校朝政,陌軒倒是不怕。隻是,咱們心裏知道是兒女親事,恐怕陌軒不自在,會露出破綻來。還望寧將軍指導一二。”
寧寒道:“到時候我跟陌軒一起過去,問到為難之處,我兜著些就是了。你們不要擔心,有我。”
丁正誼跟丁陌軒相互看了一眼,忙起身恭恭敬敬地給寧寒施禮,“多謝寧將軍。”
幾個女人不知道何事,也知道是寧寒幫了大忙了。
寧寒示意兩人坐,道:“丁禦史也知道,這一年成國大旱、糧食絕收,朝廷十分窘迫。”
“此次宮廷放人,也有縮減嚼用的意思。公主們都嫁了人,帶走的宮女、太監、侍衛們也不少。”
“還有,就是聘禮。禮部尚未拿出章程來,隻怕會比往年多些。”
丁正誼當了一輩子官,一聽寧寒的話便明白了 ,“寧將軍之意下官已經聽明白了。”
“還得寧將軍多費心打聽著,若是皇上跟太子滿意陌軒,咱們丁家便派人過去提親。”
“聘禮之事,自然讓太子跟貴妃娘娘滿意。”
丁夫人耳朵一直聽著這邊呢,突然聽見說到聘禮,忙走過來道:“我們丁家就這麼一個兒子,有多少自然都是她們小兩口的。”
“說到聘禮,咱們要娶的是公主,自然是與眾不同的。不能說天下第一,我們丁府這麼些年,也頗有些積蓄。”
“為了兩個孩子,我們自然是能拿出來多少全部都拿出來,絕對不會給九公主丟臉的。”
丁正誼也點頭,“這個自然。”
這時候也不怕被人說貪汙受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