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明說、寧寒不接話,大家也明智地不去打聽。眾人喝酒賞月、一團喜慶。
眼看著便要散席,一個太監匆匆走過來,在太子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太子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到底忍著沒有發火,隻低聲給太監吩咐了幾句,自己也起身走了。
眾人一看,也很快散了場。
寧寒淡淡地看著東宮的方向,沒有說什麼,也帶著侍衛們回了別院。
其實也沒有多大事兒,不過就是太子妃一個人在屋子裏,尋死覓活地上吊玩兒呢。
又想讓太子知道,這才趁著太監過來送晚飯的時候,把頭鑽到了自己挽好的繩套裏。
其實,也是想逼著太子把自己放出來,跟孩子們一起團聚的意思。
太子最不吃的,就是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一套了。
但是,也不能當真讓太子妃死了。要不,宮裏連著死人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大過年的也不吉利不是。
太子氣衝衝地回了宮中,太監跟侍衛們打開房門,太子黑著臉進去,太子妃正一臉慘白地躺在床榻上哀哀哭泣。
聽說太子來了,忙滾下床,給太子磕頭,“爺,求你了,放我出去吧!”
太子陰沉著臉,一句話不說,抬手便給太子妃一個耳光。
“混賬!明知道今晚朝廷宴請百官,你尋死覓活地,想讓我在眾臣麵前把臉丟盡嗎?”
“讓朝臣們笑話宮中無主,這就是你想看到的?若是再敢無理取鬧,就是死路一條。”
“若不是看在你生了兒子的份上,會留你到現在?看看你,哪裏還有一絲兒母儀天下的氣度!”
太子咬牙切齒,看著地上的太子妃,兩眼浮腫、臉色蒼白、披頭散發、形容枯槁……
心裏十分厭惡,到底也不能讓她死。
自己尚未登基,兒子也不能沒有母親。
再說了,自己沒有坐穩大位之前,是不能重新立後的,就暫且留著這個女人吧。
太子妃對於太子的心思跟明鏡似的,越發提起自己的兒子來。
“我要看看孩子,你把孩子們帶過來!隻要我看他們過得好,我就老老實實地,再不給你生事兒!”
宮裏母以子貴,若是自己的兒子能平安無事地長大,或許就是太子。
以後便是皇上,隻要自己好好活著,多年後便是太後,那個時候還怕誰?
隻是,此時卻被太子折了羽翼,死死地給關了半年!
再想到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暴斃的皇後,太子妃對於太子的冷情,說不害怕是假的。
娘家的勢力已經不行了,若是再不籠絡好兒子,以後自己能活到哪一天還不知道呢。
太子妃並不傻,關了半年,也看出來太子對自己的嫌惡,隻能抓住兒子的心了。
若是自己一直這麼關著,兒子被幾個側妃不是養得跟她們一心,就是被她們給害了,自己這是圖什麼呢?
所以,見了太子,太子妃也不打算哄回太子的心,隻想牢牢抓住自己兒子的心。
太子倒沒有太阻攔,隻道:“你好自為之。這個天下,已經不是半年前的天下了。”
說完,便轉身走了。
於是,第二天宮裏便傳出消息來,說“太子妃的失心瘋好了……”
寧寒聽了,隻是冷笑。
雖然沒有跟雲葉說什麼,到底在別院跟幾個孩子身邊加派了不少人手。
太子妃那個女人一旦出來,誰知道會不會把這半年受的罪,遷怒到雲葉跟寧府身上呢?
等第二期的貴女班開業,便有宮中出來的公主們在學堂裏說起這事兒。
雲葉尚未滿月,還沒有過去寧府。金娥聽說了,又跟九公主細細地問了。
這日,到了別院,便跟雲葉說起這事兒,道:“宮裏都傳太子妃的失心瘋好了,跟太子也緩和了不少,近期被放出來也未可知。”
雲葉道:“跟咱們沒有關係。隻要不來惹咱們,管她是禁足還是當皇後。”
小丫頭滿月,說起來也是個大事兒,老夫人來了別院。
雲葉自然知道,老夫人特意過來給小丫頭過滿月的。
當然了,金娥、胡氏、胡夫人跟丁夫人都來了。
雲葉好久沒有活動身子了,跟金娥一起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好飯,好好招待大家吃了一頓。
老夫人也知道了丁家就是九公主的婆家;說起來又多了一層親戚,跟丁夫人還挺說得來。
月兒比寧寧小一歲,看著就是個十分穩重的,雖是個小客人,桌上又有長輩在,卻也不羞怯。
人長得漂亮又落落大方,看著就讓人喜歡。
丁夫人跟老夫人兩個,都是一輩子隻生了一個兒子的人,沒有過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