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生兒的降臨對城內的富豪之家來說,本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大事,然而在紫禁城的城東白家卻並非如此。
白家在京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名門望族,說到白家要從五百年前說起,五百年前白家是做布匹生意起家的,一代一代的傳了下來在京城算是小有名氣,直到傳到白徵父親那裏,生意是越做越大,最後傳到了白徵手中。
白徵是一個本分的老實人,雖對做生意並不精通,一直都是讓府裏的管家幫忙打理,但也稱得上是一位善心人意的大好人。說來也巧合,至從白夫人懷了腹中的嬰兒起,白府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眼看孩子就要出世,白府的布莊也將要麵臨倒閉!
就這樣,白徵的心智也跟著消沉了起來,整日沉迷於賭坊,日不歸家。日積月累下來,白徵欠了很多賭債,整個白家都被陰霾的氣息所籠罩著……
府內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起,府外一群漢子闖入白府,整個白府頓時亂作一團……
白靈出生的這一天,白府也在京城滅了蹤跡。
至此,京城再沒有白府布莊——!
八年後……
在紫禁城外的偏僻山溝裏,住著一戶姓白的人家,每當雨水降臨,簡陋的草屋總是被雨水突襲,雨後的草屋簡直無法住人。
雨季如此,冬日雪天要如何過活?
八年來,住在這裏的人經曆了風風雨雨、狂風暴雪,一年又一年過去了,真不知幾時才是盡頭?
八歲的小白靈卷起衣袖走出了草屋,坐在了屋外還留有雨水的石頭上,反正身上的衣服早已潮濕,她又何必在意石頭上的水痕呢?
她捂著耳朵不願去聽那草屋內傳來的娘的一聲聲呻吟聲,說起娘的病情也是與她有著很大的關聯的。在她出生的那一日正下著大雨,也就在那時,她們一家三口被趕出了白府,淪落街頭。
娘抱著剛剛出世的她與爹爹奔走在大街小巷,往日的親友在得知白府垮了的那一刻沒有人願收留她們。
為了護著她不受到絲毫傷害,娘也顧不得自己的身體,病了的娘也沒有大夫治療,若不是她的存在在召喚娘的意識使娘無法撒手人世,恐怕娘早已不在這個世上。
雖然現在的她還隻是一個八歲大的孩子,但她要比常人成熟許多,許是經曆得多的緣故吧。
打從出世的那一刻,似乎就要比其他孩子聰明許多,所以在與娘的談話中她知道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一件事,隻要遇到雨日,娘便會躺在床上呻吟一整天。
她看著院子裏圍起的小小圍欄,悠悠的站起身向著家裏僅有了兩隻小雞走去,這兩隻小雞是一位好心的大叔送給她的,看著它們她總覺得它們真的好可憐,竟跟著她這樣的主人。
她們家窮得連她與娘的衣食都存在問題,在這樣的家庭裏哪有閑餘的東西去喂養它們?
生活在這裏的八年,都是靠娘的一點手工活過活的,娘在身體好的時候便會做些手工然後拿到城裏變賣,隻是這勉強維持家境的銅子大多時候是落在了爹的手裏,爹總是拿著娘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去賭坊,他一心想要翻本,最後卻是越輸越多……
想起娘那一聲聲的哭喊聲,她也不免為之心痛,娘是一個好人,隻可惜她嫁予了爹爹。
她的爹爹一旦輸了錢便會罵她,他說是她害了白家倒了布莊的,其實她一直都知道,白家之所以會有今日,都怪爹爹太相信白府的管家了,會有今日都要怪爹爹不懂得持家,怪隻怪爹爹過多的沉迷於賭博之中。
隻是這些她明明是知道的,卻什麼都不能說,因為她隻是一個八歲的小女孩,她是那麼的無力、那麼無助……
抬起頭,忘我的遙望著遠方,心也跟著飄走了……
爹爹回來了,他的身邊還跟著一群彪膀大漢,他們將爹爹推推嚷嚷的拉扯了進來。
她被這喧嚷聲喚回了飄走的心思,看著一行人,她瘦小的身體不禁退縮了一步。
爹爹每次回家都不會有好事發生的,這些是她早就知道的,隻是今日與以往有些不同,以前的爹爹再怎麼樣都不會將外人帶回家的,更何況這些人看起來是那麼的凶狠,好似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一般。
若是她猜測的沒有錯,他們一定是賭坊的人,隻是為何他們會跟著爹爹一起回來?
難道——爹爹欠了賭坊的銀子?!
她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為何她覺得此次他們是針對她而來的?
她的預感一向都是很準的,這一次會有意外嗎?
慢慢地,她能夠感覺得到,眼前這幾個凶狠的男子正用著他們猥瑣的目光看著僅有八歲的她,然後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了過來。
她的手不禁背在了身後,身體步步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