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曜的話語中,有著對千梵境的悔,也有著對千梵境最真摯的祈願。
令千梵境一向平靜的心湖,竟一下子掀起了波瀾。
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動著,宛如下一秒就要從她嘴裏跳出來了一樣。千梵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上官曜。
於是,千梵境選擇了沉默。
“你不相信我所說的嗎?”見千梵境隻是低垂著頭,不說話,上官曜有些急了,箍住千梵境肩膀的手不禁微微用力起來,“境兒,我說的是真的,我以後真的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笨,動不動就說要殺了你。我……”
“我相信你。”千梵境忍住肩膀的痛意,抬眸直接看向上官曜,“但是我不相信我自己。”千梵境如此說道。
“什麼……什麼意思?”上官曜不理解。
“上官曜,你有你的故事,我也有。在我看來,在這個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東西就是承諾。因為做不到,所以才承諾。”千梵境眼眸裏彌漫出一種悲傷,曾經她的父母也曾說過要一輩子愛她,陪伴她長大,看著她成為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新娘,結果他們去雙雙離他而去。
後來她被安置在了孤兒院,那時候,院長對她們說,以後她就是她們的媽媽,她可以依賴她、相信她、重新給她一個家……結果卻是她被組織以領養之名帶走。
曾經她不止一遍對連雪說,這一輩子她都會陪伴在連雪身邊,做一生一世比親生姐妹還要好的姐妹花。
結果……她卻害得連雪因她而死。
瞧!
就算是她自己許下的承諾,她都不曾做到,千梵境又怎麼能夠再次將這份承諾之美寄托在上官曜身上呢?
“所以,上官曜,不要對我承諾,我也給不了承諾。我們就這樣,像是夥伴,像是搭檔,或者還能算作是戀人的在一起。這樣,即使有一天對方會因此離開,也不會在彼此的心裏留下不可愈合的傷痕。難道這樣不好嗎?”千梵境說出她的一種美好心願。
但有的人注定一相遇就是一輩子的糾纏。
而對上官曜來說,千梵境就是他這樣一生的牽絆。
上官曜一雙漆眸凝視著千梵境,唇瓣緊抿,終究卻也沒有再說什麼。他箍住千梵境肩膀的手放開了,但是他的一隻手卻始終緊緊握住千梵境的。
“上官曜,你……”
就在千梵境忍不住要開口詢問上官曜,他是不是生氣了的時候,上官曜卻搶先一步對千梵境說道:“我是不會放開你的手的。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生生世世。”
聞言,千梵境無語。
她覺得自己對上官曜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上官曜竟然還是這麼的執著。
“我說上官曜,我……”
“西林苑到了。”
這一次,是上官曜強製岔開了話題,“境兒,你準備好了嗎?”
“我準備什麼啊?”這一路上,千梵境都被上官曜搞得頭昏腦漲,她現在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了,哪裏還能夠準備什麼。
而且,這裏哪有什麼樹林,就隻有一堵高高壯壯的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