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辟穀飛行相得益彰(1 / 2)

就在他們準備行囊的時候,有一件事情讓二兒子張梧感到十分不解,非常困惑——那就是在所有的行囊中,雨具、衣服、被褥等都已備齊,隨身帶的食品極少,隻夠正常人一兩天之用。張梧最終沒忍住,還是向父親張光發問:

“父親,我們帶這麼少的幹糧,夠用嗎?”

“君明,你這個問題問得好啊!我正好要考考你。”

“啊,考什麼呀?”

“你知道人為什麼要吃飯嗎?”

“父親,這個問題連小孩子都知道吧,吃飯能補充人體需要的各種營養,如果不吃飯,人很快就會餓死的。”

“嗯,回答得不錯,可是你隻說對了一半。你隻講到吃飯對人體有什麼好處,但是你沒提到吃飯對人體的害處。好吧,我就繼續追問,你知道吃飯對人體到底有什麼害處?你如果明白了這個問題,馬上就會明白我們為什麼隻帶很少的幹糧了。”

“什麼?吃飯還對人體的有害處?哎呀,這個我還真不知道!父親,您快告訴我吃飯到底對人體有什麼害處啊!”

“好啊,我正想給你講講飲食對人體的害處。普通人一般來說隻知道飲食的好處,我們修道之人則不同,必須對飲食的功能具有深刻的認識和高度的警惕。其實,很多高道已經在道經中反複闡述過這個問題,隻是並未引起讀經之人的高度重視。如,貞白先生陶弘景就在《養性延命錄》中也痛陳飲食的害處,他說:‘百病橫夭,多由飲食。飲食之患,過於聲色。聲色可絕之逾年,飲食不可廢之一日,為益亦多,為患亦切。’《道藏》第18冊第477頁。貞白先生認為人們縱情聲色乃偶爾為之,而飲食卻一天也不能省,因此,相比之下,他認為飲食帶來的危害來得更大。藥王孫思邈也持同樣的觀點,他說:‘夫含氣之類,未有不資食以存生,而不知食之有成敗,百姓日用而不知,水火至近而難識。餘慨其如此,聊因筆墨之暇,撰五味損益食治篇,以啟童稚,庶勤而行之有如影響耳!’《孫真人備急千金要方》卷七十九《食治》《序論》第一,見《道藏》第26冊第516頁。可見,強調飲食的害處,並非我個人的創造發明,也不是聳人聽聞,而是高道們的真知灼見。可惜,當今這個世界能夠明白這個道理很少啊。”

“父親,聽您這麼一說,我還真有所感悟了,不過我還是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飲食對人體有害。您能跟我具體講講嗎?”

“很好,這這個問題正好讓我整理一下我前段時間的思考。跟你分享一下我最近的心得。據我自己的分析和總結,我個人認為導致飲食的飲食賊害功能的原因,有以下幾個:

首先,飲食導致丹田元氣的散失。當然這是跟人出生之前在母腹中胎兒狀態相比較而得出的觀點。《仙經》稱:‘始生之後則飲食。飲食之後即腑髒實。腑髒實即諸髒相隔。諸髒相隔即丹田氣亡其本也。’《雲笈七簽》卷五十八“尹真人服元氣術”,見《道藏》第22冊第405頁。由於人出生後的飲食,致使腑髒充塞,丹田之氣僅在髒腑和心胸之間短短的幾寸狹窄的空間往來運行,這樣一來,人不可避免地因元氣的不足而加速衰老枯槁。這個乃是我們修行之中的大忌。仙道講逆修成仙,所謂‘反者道之動’即是這個意思。我們必須逆人生的曆程而為,複歸嬰兒的狀態,保持充足的元氣,這樣才能長生不老,進而合於大道。

其次,飲食滋養人的同時也在滋養體內的‘三屍九蟲’。‘三屍九蟲’乃是‘身中之大害’,破壞性極大,三屍具體為上屍彭倨,中屍彭質和下屍彭矯,它們分別居住在人的上丹田、中丹田和下丹田。《仙經》稱:‘人之腹中,各有三屍九蟲,為人大害。常以庚申之日上告天帝,以記人之造罪,分毫錄奏,欲絕人生,借減人祿命,令人速死。死後魂升於天,魄入於地,唯三屍遊走,名之曰鬼……上屍名彭倨,在人頭中,伐人上分,令人眼暗、發落、口臭、麵皺、齒落;中屍名彭質,在人腹中,伐人五藏,少氣多忘,令人好作惡事,啖食物命,或作夢寐倒亂;下屍名彭矯,在人足中,令人下關騷擾,五情勇動,淫邪不能自禁。’這些‘三屍九蟲’,不能狹隘地認為是某種固定的東西。其實,‘三屍九蟲’在仙經中可以有實指,也有虛指。實指的話,可以是指體內的各種寄生蟲:如蛔蟲、白蟲、肺蟲、胃蟲、赤蟲、蜣蟲等等;虛指的話,可以是指人體內各種導致人走向毀滅的負麵的東西,包括貪欲、邪淫等。《仙經》稱:‘貪於飲食,屍(指三屍)乃千變萬化,隨欲而歸,令人世患日深,多愚早亡。’《雲笈七簽》卷81,《道藏》第22冊第579-580頁。 基於‘三屍九蟲’的獨特理論,我們必須‘慎語言、節飲食’,采用休糧、辟穀、服氣等手段來消滅‘三屍九蟲’。三屍九蟲的橫行,歸根結底是由於人的貪吃、好色、嗜欲、勞心役神導致身神離去,無法鎮守身神的宮室。身神在人身中的重要的功能就是‘開生門、塞死戶’。如果人體內的身神能夠各居其所,各理其務,三屍九蟲在人身中就沒有生存的空間,它們就會被斬殺或者被驅逐,人的身心就會合於大道,趨於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