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走上前一探究竟的女子,看到這“傷風敗俗”的一幕,當即臊得捂住眼:“世風日下,世風日下!”
她跺腳!轉身出了巷子!
二人怕她殺回來,一時不敢亂動,就維持著這種曖昧而詭異的姿勢。
喬薇的個子不算嬌了,可在他麵前,卻整整矮了大半顆腦袋,她踮起腳尖,也還是有些夠不著。
他輕輕一笑,微微低下頭來。
看著近在咫尺的唇瓣,喬薇吞了吞口水。
上輩子到死都沒嚐過男人是什麼滋味,這麼極品的帥哥,就更是想都沒敢想過,如今眼前就有一個,不親一口是不是太浪費了?
也許哪她一睜眼,就又回到醫院的休息室了呢,那這個男人,不親白不親的吧……
喬薇抿了抿唇,她能聽到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也能聽到呼吸漸重的聲音,隻是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他的。
纖長的睫羽輕輕地顫了幾下,喬薇微微偏過頭,閉上眼,吻了上去。
姬冥修看著朝自己送來的軟紅香唇——
……不行。
這家夥有未婚妻了!
喬薇睜開眸子,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腳跟踩回地麵。
姬冥修玩味兒地看著她:“玩夠了?”
喬薇輕咳一聲,撇過臉:“誰玩了?我是幫你才這樣的。”
姬冥修用眼神掃了掃某人不規矩的狼爪:“幫我需要這樣?”
喬薇低頭一看,傻了眼。
搞什麼?她把手伸進他衣服裏去了?還摸到他胸上了!
喬薇尷尬地抽回了手,臉頰一片滾燙,不用看也知道他什麼表情,一定鄙視死她了。
“夠猴急的。”他一笑,心情似乎很好。
喬薇嚴肅臉:“你別誤會啊。”
他看了看她另一隻勉強還算規矩的手:“你這手要是沒拿糖葫蘆,是不是就伸進我褲子裏了?”
誰……誰要伸進你褲子啊?
喬薇的內心在翻滾,但這個還是要裝的:“你別胡,我剛剛那還不是想演得逼真一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十幾歲的夥子姑娘,用得著這麼大驚怪?怎麼?沒碰過女人啊?”
姬冥修湊近她,她下意識地往後一退,巷子就那麼窄,她退到了牆壁上,再也無路可退,她努力睜大一雙眼,瞪著他,像隻隨時可能氣炸的河豚。
他勾唇,語氣玩味:“要不要交流一下經驗啊,喬大師?”
喬薇下意識地道:“交流什麼經驗?”
問完,才意識到他指的是那啥啥啥的經驗,一瞬間,從臉到脖子,全都紅透了。
姬冥修點到即止,逗得差不多便收斂了,直起身子,與她稍稍拉開了距離:“我姐。”
難怪銘安叫她大姑奶奶,敢情是他親姐,聽這稱呼,他姐已經嫁人了,想想也不奇怪,他就不了,他姐自然不可能仍舊待字閨中,畢竟,不是誰都像她這樣,不清不楚地便有了兩個孩子,連跟誰生的都不知道。
“可是……你為什麼躲著你姐?”喬薇納悶地問。
姬冥修道:“不是躲她,是躲她找來的那些媒人。”
媒人?
喬薇明白了,他姐不喜歡恩伯府千金,不想對方成為自己弟媳,所以約了各路神仙,想再給他物色一個合適的人選。
而他呢,不想別人插手自己的婚事,於是一直躲著他姐。
喬薇眉梢一挑:“看來,你姐不喜歡那個恩伯府千金,眼光比你好多了。”
姬冥修淡淡勾唇:“的好像我喜歡她似的。”
“你不喜歡啊?”
“套我話啊?”
喬薇嘴角一抽,不吭聲了。
銘安對著姬婉撒了一通謊,為圓謊,丞相府姬冥修是回不去了,在把喬薇送回四合院後,改道去了李鈺的府邸。
翌日,蒙蒙亮,喬薇便將孩子們叫了起來,今是神童試最後一門,考完就能回家了,放榜要等下月。
早膳是灌湯包與燕窩粥,並幾份葷素搭配的爽口涼菜,廚子記得景雲對海鮮過敏,給別人的灌湯包都放了蟹黃與蝦肉,他的是香菇瘦肉。
幾人吃得飽飽,收拾好東西,踏上前往考場的馬車,臨行前,望舒抱著白與眾人一一告別:“楊伯伯再見,綠珠姐姐再見,喜鵲姐姐再見,鴛鴦姐姐再見……”
這嘴兒甜的,把人的心都叫化了。
馬車照例行駛到半路便再也走不動,喬薇與陳大刀帶著三個孩子往考場走去,陳大刀力氣大,一手一個,抱著倆孩子,健步如飛,一行人很快便抵達了考場。
依舊是憑著對牌與文書進入,但與昨日文試不同的是,今日的考試有些殘酷,采用闖關的形式,每答對一題,便可進入下一扇門,一共是六扇門,通過三扇門以上為合格,六扇門全部通過為最優。
迄今為止,隻有一人走完了六扇門,那就是當今丞相。
之後的神童試中,胤王與多羅將軍都是被堵在最後一扇門。
不知這一屆的神童,能走到第幾扇。
喬薇目送孩子們進了書院,十人一組,由專門的官差帶入閣樓。
望舒、景雲與阿生被分到了不同的組。
巧的是,景雲與喬玉麒同組。
喬玉麒開心地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家夥,我會罩著你的,待會兒你就坐在我旁邊,看我寫什麼,你隻管抄就是了。”
景雲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不用。”
這次查得不嚴,望舒背個書帶,書袋裏裝著白,白滴溜著黑漆漆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桌上的棋子。
棋子一共十四枚,交叉成三行,橫著數是六,豎著數是五,斜著數也是五,隻挪動一枚棋子,使得每一行都變成六枚。
“白怎麼做呀?”
白星星眼,寶寶也不會……
另一個房中,景雲自六枚一行的棋子中拿起一枚,放在了正中心的那枚棋子之上,如此,每一行都有六枚棋子了。
他端上自己的托盤,交給了監考的夫子。
夫子滿意地點點頭:“叫什麼名字?”
“喬景雲。”語氣波瀾不驚。
年紀,身上自有一股處事不驚的氣場。
夫子眼中的讚賞之色越發濃鬱了,從文書中找出喬景雲的,當他看到上麵的年紀僅僅五歲時,不由得驚呆了。
景雲給夫子行了一禮,拿上文書,推門而去。
“好了!我的也成了!”喬玉麒把托盤呈給夫子,“喬玉麒!”
都姓喬?
夫子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喬玉麒被人打量了,不高興,少爺病又犯了:“幹嘛?我可沒作弊!快把文書給我呀!”
雖都姓喬,但一個如沉睡的幼龍,一個如脫韁的野馬,怎會是兄弟?
夫子找出文書,沒好氣地丟給了喬玉麒。
喬玉麒切了一聲,走出屋子,走上樓梯,推開了第二扇門。
阿生的第一關就非常吃力,同組十人,隻剩他與另一個七八歲的弟弟。
冷汗順著他額角流下。
夫子有些不耐煩了,起身到那孩兒的身邊看了一眼,阿生瞟到了夫子桌上的托盤,挪動棋子,交了“答卷”。
第二關是繪圖,他仍舊不會,他不懂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題目,為什麼與四書五經,與詩詞歌賦一定關係都沒有?
他用同樣的方法過了關,到第三關時,他還想故技重施,被夫子抓了個正著……
景雲以每關第一的成績,毫無壓力地進入了第四關。
喬玉麒每次都比他差一點兒,氣得跳腳!
第四關是一道算術題——海上飄著一艘大船,船舷的一側掛著一根懸梯,懸梯有一丈露在海綿之上,潮水每半時辰上漲六寸,多久之後,懸梯隻有七尺露在海綿之上?
一丈是十尺,一尺是十寸,露在海麵上有一丈,那就是一百寸,半個時辰漲六寸,一百減去七十,再除以六,得到的應該就是所需的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