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老夫人心急如焚,即刻讓人去宮裏把喬薇接了回來。
那廝火急火燎的,喬薇還當多大的事兒呢,進了府才知是荀蘭病了。
早知道是後媽生病,她該在皇宮的寶庫選個荒地老才是。
姬老夫人也知喬薇不待見荀蘭,有些難為情地歎了口氣:“難為你了,畢竟懷了你爹的骨肉,你給看看吧。”
喬薇走上前。
周媽媽自覺地讓到一旁,見床前空空,又趕忙搬了個凳子放好。
喬薇才懶得坐,探出指尖給荀蘭把了脈。
“夫人怎麼樣了啊,少夫人?”周媽媽著急地問。
喬薇的指尖搭在荀蘭的脈搏上,目光卻落在了周媽媽的身上,這老婆子著急上火的,要不是荀蘭真的病了,就是她演技實在太爐火純青了,完全看不出裝出來的痕跡。
把完脈,喬薇將荀蘭的手放回了被子,又掀開她眼皮,看了看她瞳孔:“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
“今早上。”周媽媽道。
“什麼症狀?”喬薇不鹹不淡地問。
周媽媽想了想,道:“一開始是肚子不舒服,跑了幾趟茅廁,之後,開始頭痛,方才曾大夫來過,給開了一副安胎藥,吃完就成這樣了。”
喬薇問道:“曾大夫可了她是什麼問題?”
周媽媽回憶著道:“是沒多大問題,可能是中暑了。”
喬薇道:“她的脈象不像是中暑。”
“那是什麼?”周媽媽疑惑不解地問。
喬薇淡淡地道:“什麼都不是,脈象沒有任何問題。”
周媽媽拍了拍腦袋:“哎呀,曾大夫也是這麼的!可是……可是如果沒有問題,夫人她怎麼會昏睡不醒啊?”
喬薇淡笑著看了周媽媽一眼:“是啊,明明沒有問題,卻還是昏睡不醒,可真是太奇怪了。祖母,夫人的病我治不好,您另請高明吧。”
的容易,可整個京城哪兒還找得出比喬薇醫術更好大夫?
“你爹回來了嗎?”姬老夫人遲疑著問。
喬薇一笑:“還沒呢。”
“那……那冥修的那個手下,叫什麼來著……”姬老夫人一時半會兒想不起對方的名字了。
喬薇道:“姬無雙。”
姬老夫人眼睛一亮:“對對對,就是他!他在不在京城?”
喬薇道:“他也不在。”
確實不在,這段日子嚴刑逼供秦冰宇,姬無雙幾乎寸步不離。
姬老夫人苦惱地歎了口氣。
喬薇還有一雙孩子要照顧,沒功夫耗在梨花院,與姬老夫人道了幾句便回青蓮居了。
老實,姬老夫人可真不想管荀蘭死活,可她肚子裏懷著姬家的骨肉,且又這麼大了,落下來都有手有腳有鼻子有眼了,這麼一想,姬老夫人又怪不忍心的。
不多時,鎏哥兒跑來看荀蘭了。
姬老夫人打算讓人攔著他,哪知他如今跑得比誰都快,一不留神的功夫跑進了屋裏,看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娘親,一下子愣住了。
榮媽媽忙將鎏哥兒抱了出去。
姬老夫人捏了捏疼痛的眉心,吩咐冬梅道:“你再去找幾個大夫來。”
“誒!”
冬梅應下,出府找了幾個藥房的大夫,但所有人都診不出荀蘭是生了什麼病。
“是不是……夜裏撞見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榮媽媽聲問。
姬老夫人迷信,一聽這話便覺著不無道理,要不然呢?好端端一個大活人病倒了,那麼多大夫都診不出來,除非病灶本就不在身子骨上,她看向周媽媽,沉沉地道:“我且問你,荀氏她夜裏可曾出去轉悠了?”
周媽媽先是愣了愣,隨即點頭:“去了,昨晚屋子裏太悶了,夫人睡不著,就去了湖邊納涼。”
榮媽媽歎道:“孕婦陰氣重,大半夜的在外走,最容易招惹不幹不淨的東西了。”
姬老夫人還在娘家做姑娘時便常聽老人女人懷了身子最容易招惹邪祟,不宜走夜路,何況湖邊水鬼多,荀氏若果真往去過那裏,就不難解釋如今的狀況了。
這麼個狀況,找大夫是沒用的,必須找得道高僧,將纏著她的厲鬼捉了。
當下午,姬老夫人便讓榮媽媽與冬梅一道去了寺廟,向廟裏的高僧明了荀蘭的情況,高僧表示荀蘭是被厲鬼所纏,做場法事除掉厲鬼便可逢凶化吉了。
法事定在兩後,因高僧那是本月陽氣最重的一。
“法事?”
喬薇一邊擦著望舒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古怪地皺起了眉頭。
望舒嘟了嘟嘴兒:“娘親你擦到我眼睛啦!”
喬薇忙將棉布拿了起來,繼續擦拭她柔軟的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