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奧地利帝王他倒是也有讚成之處,畢竟,這是個正統皇帝。一次,拿破侖看到妻子給父親的信中寫道:“尊敬的父皇陛下,教皇在為您祈福,”他覺得這樣寫很好。也許,他想到了馬其頓的亞曆山大大帝,因為,他曾宣稱自己是朱庇特之子。

可是,這個受教皇祝福的奧地利皇帝,正是因為教皇的緣故,對拿破侖非常不滿。其原因是拿破侖對教皇的限製越來越多,庇佑七世此時還被他關在薩沃納呢。教皇對羅馬教法比較陌生,連顧問也不可以接近。拿破侖為了挾製教皇,什麼文件都不給他看。教會內部開始分裂,連一代帝王的結婚典禮,竟然有十三位紅衣主教不參加,因為教皇不承認拿破侖與約瑟芬離婚了。拿破侖為此把梵蒂岡教廷的檔案箱運到巴黎,他要讓人看到,自己準備把巴黎作為基督教的首都,而且是極為認真的。

拿破侖召開會議,要求隻要是聽命於法蘭西的歐洲大陸各國主教必須參加。會上,大家被迫通過協議:如果反抗帝王,將被剝奪教皇的任命權[3]。最後,庇佑也無奈地同意了這項命令。

此舉一出,歐洲嘩然,反響極為強烈,宗派分合不斷,全都重新布局。不過,俄國與波蘭看到教皇如此狼狽不堪,暗自高興。普魯士和英國當然也不例外,更令人不理解的是,連教皇統管下的民眾,竟然也擁護拿破侖的決定。那裏的人們,看到頭上的兩座大山,即教皇、國王全都倒台後,欣然接受《 拿破侖法典 》,連同現代教育的行政體係也完全接納。他們投巨資修築道路,而且修建了朋當沼澤地的排水工程。古羅馬的精神被拿破侖以最快的速度傳到巴黎,如今,他又把巴黎的革命帶到羅馬。由此,在巴黎與羅馬兩大名城間架起了一座橋梁。

當初,拿破侖曾被教皇宣布:逐出教門。如今,他正在變本加厲地讓教皇還債。在剛剛接手的荷蘭,拿破侖在新教徒麵前,接見天主教神甫,毫不留情地斥責那些主教:“難道,你們竟然信奉格裏高利七世[4]的宗教?那有什麼值得信奉的啊?耶穌基督的宗教才是正統。耶穌說過‘愷撒的就應該由愷撒擁有’,所以,我把屬於上帝的東西還給上帝。從上帝那裏,我得到權位之杖。不過,我佩帶的是人間的寶劍,並有能力使它光彩四射!上帝創建了國王這個寶座,不是我要登上王位,這是上帝的意旨,我不過是順天意而行。你們這些愚蠢的家夥,難道連上帝的旨意也敢違背?難道羅馬的神甫能把我逐出教門?簡直是荒唐!如果以為我會吻教皇的腳趾,不是白日做夢嗎?愚蠢的家夥,你們有什麼權利,以為自己是教皇,就能把一代帝王逐出教門嗎?安分守己地做好自己的事吧,聰明的話,老實地在《 教務專約 》上簽字。省長先生,對,就是你,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別讓我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竟然,拿破侖能夠如此地大顏不慚!說出如此狂妄自大而又荒唐無比的話。剛剛的訓斥,事後竟然他自己也不相信,怎麼會說出這些話?這不是他自己最討厭的方式嗎?不過,當初在羅馬教皇麵前自己戴上的王冠,如今又加上了神權,顯得更為沉重了。

這天,拿破侖滿麵怒色地看著陸軍司令,問道:“解釋一下,為什麼斯特拉斯堡一帶的鹽價竟然漲出了一個蘇?[5]”說完,命令海軍司令,務必在三年內建立起兩支裝備完善的艦隊,即大西洋艦隊、地中海艦隊。前者用來對付愛爾蘭,而後者是用來抵抗西西裏和埃及的。

西班牙局勢穩定後,一切都應該準備完畢,這樣才能在一八一二年的時候征討好望角。那時,應該有六到八萬人的軍隊可能支配,用來攻擊蘇裏南和馬提尼克島。拿破侖考慮到,要繞開敵人的巡洋艦,此後,兵分兩路,分別占領東、西半球。這就是拿破侖現在的夢想:稱霸世界,獨領風騷!

他頭腦中自問:“你想知道我們的目的何在嗎?好,我告訴你:占有歐洲,然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從殖民者英國人那裏,奪取印度……印度是個關鍵,絕對不能放棄。要想取勝英國,就要在他身後打個出其不意……設想一下,如果莫斯科歸我所有,沙皇成為我的臣民,或者被處死,那麼,將形成一個新的朝廷,而且完全由我操縱。難道,你不相信,有梯弗利斯部隊作為後盾的法蘭西軍隊會向恒河進軍嗎?接著,你就會看到,整個英國商業將毀於一旦……法蘭西將成為西方的領袖,海上霸主!”有人證明,拿破侖在說上述這些話的時候,眼睛熠熠放光。停了一下,他又講了自己為什麼要冒險,還對可能遇到的困難加以預測,連如何實施每一步計劃以及成功的前景都描述得非常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