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殺幾個路人對於這個不人不鬼的家夥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現在,他終於現身了,他在葛天麵前露出了破綻。
回到家,葛天對妻子講了一切。
妻子的臉“刷”的一下就綠了,她驚恐地攥著葛天的衣角:“你說,那個怪物,他……他又回來了?”
“不是回來,我懷疑,他根本一直就在暗地裏窺視著我們的生活,所有古怪的事估計都是他一手幹的。”
“這……這可能嗎?”妻子的聲音劇烈顫抖著。
“怎麼不可能,你想啊,他可不像咱們,你知道他還能幹什麼,他就算進了咱們家說不定你也看不著!”
“那你說……他會不會……現在就在我們家啊?”
妻子的一句問話頓時刺中了葛天的心口,他頭發登時就炸開了,汗毛都一根根地豎了起來,是啊,萬一這個怪物已經進了他的家呢?
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環顧四周,並沒有其他人。
表麵上是這樣,可實際呢?那個家夥能把自己分解成一個個隻有顯微鏡才能看到的細胞,漂浮在空氣中,圍繞著他們,說不定他此時正分解成了無數個秦剛正層層疊疊地圍著他們,而葛天卻不可能看得到。
每個秦剛現在比眼前的任何一顆浮塵都要渺小。
他如果落在了葛天的眼角膜上、鼻孔裏、耳朵裏,葛天不可能會感覺得到。
他曾經就偷偷進入過葛天的大腦裏,給了他一記下馬威。
現在,葛天又和這個怪物正麵相遇了。
“小天,你說,那個整天跟著我的黑影,會不會就是秦剛啊?”餘琦彤顫巍巍地問。
那個黑影,那個如影隨形、自由進出的黑影,他看不見摸不著,卻總能給葛天和妻子帶來無盡的恐懼,要說這一切都是秦剛搞的鬼,那再合適不過了。
“說不定真的是他。”葛天思考著說。
“啊?那我們怎麼辦啊?”
“你覺得他來的目的是什麼?”
“我哪兒知道啊!”
“琦彤,你那個時候跟我怎麼說的來著?”
“我……我說什麼了?”
“你們過去不是……”
“我不記得了,抱歉。”餘琦彤垂下了頭。
我們姑且可以做這個推斷,由於秦剛對餘琦彤餘情未了,因此他隱匿了身影處處跟在心愛的人身邊,看著她吃飯、睡覺、上班、下班,暗中默默守護著她,期待有一天她能拋下葛天跟自己永遠在一起。
可是這個猜想有兩點不合理之處。
其一,既然秦剛能幻化作無形隱藏在空氣中,為什麼在葛天和餘琦彤看來他是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呢?
其二,他心裏必然是深深愛著餘琦彤的,可殺了人栽贓到餘琦彤的身上,這是能對所愛的人做出的事情嗎?
葛天恍惚間覺得這個黑影既像秦剛,又不像秦剛。
他沒有證據表明所有的一切都是秦剛搞的鬼,也沒有證據表明不是他。
葛天徹底陷入了重重迷霧之中。
“小天,你想什麼呢?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辦啊?”
是啊,麵對這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怪物,葛天能做的除了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還有什麼呢?這種事情就算報警,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我明天再去派出所看看,如果他來了,我就去當麵和他說清楚。”葛天說。
第二天,那個高個子警察果然出現在了葛天的麵前。
“你好。”他禮貌地對葛天敬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