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黃青青她們約定好離開溯溪村的日子。
黃青青在收拾衣物的時候,一直不住地偷瞄賀子怡,她也在忙忙活活地整理自己的背包。
“子怡,你最近幾天沒感覺有什麼不舒服嗎?”黃青青問。
“沒有啊,你指哪方麵?情緒還是身體?”賀子怡抬起了頭。
“都包括,就是有沒有感覺自己有哪裏不對勁?”黃青青說。
“沒覺得啊,一想到馬上就能躺回我那個又軟又舒服的大床了,我感覺今天真的是神清氣爽、無比暢快呀。”她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從嘴裏吐了出來,說:“簡直開心得不得了!”
黃青青著實想不通了,蠱術分明已經施了,賀子怡怎麼會完好無損地挺到今天呢?
她背對窗戶倚靠桌子站著,腦子裏好像塞了亂糟糟的一團麻,心情煩到了極點。
她在自己那片宛若沼澤一般紛亂泥濘的思緒裏硬是刨出來了一萬種假設,可沒一種能解釋得通為什麼她的蠱術沒有奏效。
陽光把她那黑黢黢的影子投射在了地板上,乍一看還以為她的頭被賀子怡踩在了腳底下。
“子怡。”她輕喚了一聲。
賀子怡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怎麼啦?你收拾完了?這麼快啊。”
黃青青說:“我有個事情想問你,你之前跟我說做過一個噩夢,特別嚇人的,那最近幾天呢,還會做那個噩夢嗎?”
賀子怡愣了一下,回答說:“沒有啊,就那一次,折騰的我一夜都沒睡好,第二天醒了比沒睡還累得慌。”
黃青青問:“你確定嗎?”
賀子怡站了起來,她的兩隻一點一點地挪向了黃青青,她踩到了黃青青的頭,踩到了黃青青的脖子,踩到了黃青青的身子,踩到了黃青青的腿,最後,踩到了黃青青的腳。
黃青青膽怯地往後錯了一步,她的腰“哐”地磕到了桌腳上,頓時一陣鑽心的疼。
她顫巍巍地問:“子怡,你這是……怎麼了啊?”
一陣笑聲從賀子怡的嘴裏爆發出來:“這話該我問你啊,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起我的夢了?青青,難不成你要給我解夢啊?”
黃青青的心頭一緊,她揉著腰,坐在了書桌旁的木椅上,佯裝輕鬆地說:“我就是閑聊啊,難道你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瞧你說的,咱們可是好姐妹啊,我還能有事情瞞著你?對了,我的提醒你一下,過兩天我要過生日了,別忘了給我準備生日禮物啊!金額不得少於這個數。”說著,賀子怡就攤開了一個巴掌,在黃青青的麵前晃了晃。
“五十?”
“五十夠買什麼的啊,五百!你忘了,你上次過生日我可送了你一瓶三千塊的香水呢!”
“就那個花露水值三千塊?”黃青青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什麼花露水啊,那可是名牌,你不是用它來防蚊子了吧?”賀子怡刷的拉下臉來。
“沒有啊,一直放著呢,我聞不慣那個味。”
“哎,青青,你還是不是女生啊,連香水都不用,快跟袁浩差不多了,有一次他還拿我的眼霜擦他後腳跟來著,說是幹得起皮了,差點沒把我氣背過氣去。”
賀子怡說“袁浩”這兩個字的時候,似乎沒帶一絲感情,就好像是在談一個離開很久的故友。
黃青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一變,問道:“子怡,你說你快要過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