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三)孩子(1 / 3)

葉子煙趕到林家的時候,死一般的沉寂。她有很不好的預感,這樣的安靜與沉重的氣氛,並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有嬰兒誕生的家庭裏。

林晨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仿佛被抽幹了全部生命力。子煙沒有多想,直接跑上樓去。

“子靜沒事,剛生完孩子,要休息一會兒,累的睡著了。”

林晨低聲開口,聲音仿佛從萬古之前傳來,沉悶而沒有生氣。子煙看了看毫無生氣的林晨,又看了看在一邊一言不發的林老元帥懷和林老夫人,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那……孩子呢……”

回答子煙的是無邊無盡的沉默。接生的老太太無奈的搖了搖頭。

“難道……”

接生婆無奈的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孩子生下來怎麼也不哭,一口氣沒上來,就沒活成……”

子煙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大家,但回應她的依舊是沉默。子煙低下頭,忍不住啜泣起來。馮墨遊上前將子煙攬在懷裏。她也是女人,她明白失去孩子那是怎樣痛苦的事情,子靜醒來後,又要怎開口告訴她孩子沒了的事情?

“林晨……”

房間內傳來子靜虛弱的聲音,林晨渾身一僵,猶豫再三還是拖著沉重的腳步進了房間。片刻之後,便傳來子靜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一聲一聲聽的人心都碎了。

子靜不顧林晨的阻攔,拖著生產後疲憊的身子一路跑下樓,一個一個的問,孩子在哪?孩子一定還在。

“子煙,子煙,你告訴我,孩子活的好好兒的,對不對?你們不要再和我開玩笑了好不好……子煙……孩子……孩子……”

子靜哽咽的拉著子煙的手,近乎哀求的哭訴著。滿是淚水的眼中,盛滿期望。子煙不忍心的別開頭,流下不忍心的淚水。

“馮墨遊,我的好妹夫,你也幫我勸勸子煙,勸勸大家好不好……我的孩子,才剛剛出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馮墨遊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子靜忽然發現了什麼,丟下子煙的手,跑到沙發邊,拿起上麵的靠墊,緊緊抱在懷裏。寵溺的摸了摸懷裏的靠墊,忽然笑到。

“你們看,他不是在這兒呢嗎?”子靜抱著靠墊走到林晨麵前,小心翼翼的將靠墊遞過去,“你看,孩子睡的多香?看他的嘴巴,長得多像你。”

“子靜姐……”

子煙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試探性的輕喚到。子靜聞言,驚喜的轉頭,“子煙,你什麼時候來的?看,我的孩子,好看嗎?”

子靜將靠墊遞給子煙,子煙猶豫片刻終於還是接過了靠墊。

“小心,不要把他弄哭哦!孩子要是哭的話,林晨會生氣的,林晨不讓孩子哭……林晨他啊……”

“夠了葉子靜!你清醒一點!這不是我們的孩子,孩子已經死了!死了!你明白嗎!死了就是不在了!”

林晨一把拉過子靜,搶過子煙手中的靠墊,摔到地上。子靜仿佛受驚的小獸,瞪大眼睛,滿臉畏懼,顫抖著指著林晨,“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是你不讓他哭的……是你……”

“你這個瘋女人夠了吧!”林老夫人上前,二話不說給了子靜一巴掌,“這孩子死了也好。哼,先是一個戲子在婚禮上的出現,讓整個上海灘傳的沸沸揚揚。你現在又在這早產!誰知道這孩子是不是我林家的種!尚未足月,又沒有摔著或者做什麼孕婦不該做的,你卻提前把孩子生下來了,依我看,這孩子八成……”

“林老夫人!”子煙低喝一聲,上前扶起癱坐在地上的子靜,“這可還有一個葉家人呢。再說,您這樣急著給自己兒子戴綠帽子,你就不怕傳出去,被人恥笑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