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早年很出過幾個舉人,雖然沒有當官,卻有著不用繳納糧稅的好處,因此多有富農投靠,一來二去,不過五代,就成了當地有名的富戶。
不過這那是上兩代的事了,自從這一代的李員外的祖父開始,李家就沒有再出過舉人了,雖然靠著給縣官打點,勉強少交了些租子,但是眼瞅著再不出個舉人,就要入不敷出了,但是,這一代卻出了個李二郎,才弱冠就中了秀才,又讓人心浮動的李家安定了下類。
黃昏下,機械的邁著雙腿,不知自己叫李二朗還是叫方劍閣的新晉秀才爺,正在被自己腦海不斷湧來的記憶搞的渾渾噩噩,精神恍惚,一個大好男兒,卻好似變得如同遲暮之人一般,許多相熟的人見了,都不敢靠近,以為得了失心瘋。
卻不知道這是兩世記憶的糾纏,兩個不同世界下產生的靈魂之間的糾葛,是我是誰的最深層次的思考,因此而顯得昏聵。
不過不管是那一世的人格,此時都有同一個聲音,要去質問那個同父同母的不孝子,問那個一直與自己不對付的兄長,為何,為何父母暴斃,居然不將之風光大葬,連葬禮都沒有,混似不知道父母已經駕鶴西去一般!
李府占地甚廣,五代的積累非同小可,雖然近年有些落寞,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李家至今維持著縣裏大戶的風範,四進的院子,攏共一畝地的樣子,雖然這是因著鄉下縣城土地並不值錢的緣故,但是也可見李家全盛時期的光景。
李家大堂位於整個李府的核心,用上好的原木撐起的大堂足足高達丈餘,是李家施行家法和祭拜祖宗的地方,可現在這祭祖的地方卻被人放置了兩個座椅。上麵坐著著一男一女。
男的挺胸疊肚,腦滿腸肥,正是李家的大少爺,目下的李家繼承人,李府未來繼承人李大郎。
李大郎坐在李家大堂之中,搖頭晃腦,隻覺春風得意,早知道就早早的讓那兩個老不死的下地獄去,省的在麵前指手畫腳,這地,這田,這房產,都應該是自己的,想著想著,他就覺得飄飄欲仙一般。
他旁邊坐著一個花信少婦,五官精致,眉眼如畫,正是李大郎的結發妻子李劉氏,李劉氏看著這李大郎,心中極為不屑,說起這李大郎,卻也不是個東西,比畜生都還不如。
他打小便不學好,整天遊手好閑,到了大了更是變本加厲,成天就知道伸手向父母要錢去賭,要不是李家家底厚實,他又知道些顧忌,未曾太過,早就被趕出了家門,就算是這,李員外夫婦依舊整天唉聲歎氣,直道家門不幸。
如果僅僅是這就算了,僅僅算個不孝子,前幾天這李二郎在李劉氏的唆使下,回到李家,表現的極為孝順,如同翻然悔悟的浪子一般。
對此李員外夫婦很是欣慰,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李大郎存著謀奪家產的心思,給他們端去的那些個補品,卻都是大補之物,卻騙他父母僅僅是一些普通的滋補品,要知道李員外夫婦都是過了半百的老人,哪裏受得這虎狼之藥的滋補?這不,沒過多久就暴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