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音腦中立時清醒過來,她轉過頭麵向皇上,言辭懇切,“皇上,清音不是要替他們說話,若有可能,清音也想讓他們感受一下重傷在床,無人醫治的痛苦。我所不願意的,是皇上要為此事費神勞心。後宮之中,捧高踩低,向來如是,清音有幸得到皇上的恩寵,已經足夠。但是皇上剛剛登基沒多久,朝臣之中不穩定的因素頗多,我不想皇上因為清音的事懲治了太醫署,給了其他朝臣口誅筆伐的借口。”
皇上早就料想她的理由必將冠冕堂皇,許是心地善良不忍懲罰,許是善解人意不想惹事,卻沒想到她言辭切切,看遍全局,又將原因和盤托出。而他自己,竟然半點都沒有懷疑。
柳清音見皇上一直不語,有些焦慮的咬著嘴唇,強作笑顏,“清音去給皇上倒杯茶。”
說罷便要起身,皇上沒有說話,鬆開手。直到她站起身來,皇上亦同時從後圈住她,灼熱的氣息落在耳畔,“朕剛剛問你話,你又想到哪裏去了?”
柳清音想到剛剛自己的誤解,臉登時紅若桃花,“皇上……是清音誤會……”
不待她說完,皇上已經俯身以口封唇,輾轉允吻到昏天暗地,皇上才鬆開輕語道:“朕現在要拿回朕的彩頭,對了,剛剛好像有人說過要繳械投降的,朕倒要看看怎麼個繳械投降法!”
說著,皇上打橫抱起柳清音,快步來到床上,哪怕外麵清雪飄飄,輕紗幔帳依然包裹著盎然春意,伴隨著輕微的低語,化成旖旎的樂章。
次日一早,皇宮四處都覆上一層薄薄的積雪,看上去敬然肅穆。皇後坐在立政殿正位,悠閑的品著茶。下方為首的蕭淑妃不無冷笑的開口:“聽聞皇上昨夜又宿在柳婕妤那裏,柳婕妤也真是辛苦,難怪她傷好之後,也一直不顧上來給皇後娘娘請安!”
“柳婕妤伺候皇上,自是勞苦功高,若他日為皇上誕下龍子,更是大功一件,本宮又怎麼會因為旁枝小事怪罪於她呢?”皇後也不氣惱,仍舊平和的說道。
“皇後娘娘,果然寬厚仁慈!”一向請安時都不愛說話的林美人此時接話道:“妹妹也想呢,許是婕妤姐姐伺候皇上,一時忘了也說不定!”
“忘了?林姐姐前些日子也是恩寵有加,可一回都沒見林姐姐忘了給皇後娘娘請安啊!”說話的是一直依附於蕭淑妃的郭良媛。
眾人此刻心裏都有些思量:前一段林美人正得寵時,蕭淑妃一脈可是三天兩頭的挖苦找茬,二人是水火不容的。這沒幾日,林美人怎麼倒好像歸附於蕭淑妃一般?
一時間房內靜悄悄的,再沒人接話,皇後見狀,臉上笑意不減,“林美人是個乖巧的,但柳婕妤想必也是無心之過,她重傷初愈,又要伺候皇上,本宮自然會寬待她一些。本宮今日也乏了,都回吧!”
等到眾人都離開,皇後身邊貼身的宮娥蓮月才開口:“娘娘,這柳婕妤也確實太不像話了,簡直不把您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