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熙同鄭德遠守在門外，天色漸晚，見裏麵仍沒有動靜，不禁問道：“鄭公公，天色已經不早了，皇上可有別的安排，是否需要傳晚膳？”
鄭德遠望了望緊閉的房門，有些遲疑地開口：“不敢瞞禾熙姑娘，其實皇上昨晚曾答應過婉美人今晚在她那用晚膳，咱們做奴才的，實在猜不到皇上的心思，這晚膳還是問問皇上的意思較好！”
“公公說的是。”禾熙見鄭德遠拿出錦帕擦著額頭的汗水，陪著笑了笑，然後轉向房門，恭聲詢問道：“皇上，昭媛，天色已晚，是否需要奴婢去傳晚膳？”
柳清音聽到禾熙的聲音，抬頭看著皇上以眼神征詢他的意見，見皇上似乎有些猶豫，連忙說道：“皇上的事要緊，清音本就不大方便，加上今天身子有些乏了，也無法伺候皇上，就不多留皇上了！”
皇上見她這樣說，半點沒有吃醋的模樣，倒是鬆了口氣，“剛兩個月，胎象還不穩固，待再過一月，朕便能時常留下陪你！”
送走了皇上，沒過多久，聽荷便將晚膳準備妥當，見禾熙一直靜立在一旁不說話，伸手在她眼前擺了擺，“禾熙，你這是怎麼了，好像一晚上都魂不守舍的？”
禾熙見柳清音也望過來，連忙走上前回話：“主子之前要奴婢和小翎子去查鄭公公的事，如今倒是有了一些眉目。”
“哦？看你吞吞吐吐的，難道查到的事兒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柳清音見她瞻前顧後的樣子，揶揄了她一句。
“本來還不算確定，今晚倒是驗證了幾分。”
禾熙將剛剛在殿門口的一幕悉數講與柳清音聽，柳清音也有些詫異，“你的意思是之前鄭公公袖中錦帕上麵的花樣是素心的手藝？”
“正是。不隻是錦帕，鄭公公有一個錢袋，上麵繡著一隻雀鳥，本不起眼，但是前幾日，奴婢偶然發現素心也有一個錢袋上麵的雀鳥與之及其相似，倒好像是……”
柳清音抬手示意了聽荷到門外守著，然後轉向禾熙，“不必遮掩，你想到什麼說便是。”
“奴婢也常做些女紅，單看其中一隻雀鳥不覺得什麼，若有心把兩個放到一起比較便會發現那其實是一對比翼鳥。”
柳清音本也猜到一些，聽到這裏倒覺得有些可笑，“太監與宮女對食之風曆朝曆代皆是如此，宮中寂寞孤苦，本也無可厚非。隻是，此事從來都是穢亂宮闈，明言禁止的，鄭德遠身為太監總管，是皇上最信賴的人，竟然糊塗到這個地步，本宮真是想不到！”
“主子可有什麼打算？鄭公公和素心的事兒，宮裏怕是還沒人知道，不論對鄭公公還是對婉美人，可都是見不得光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