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蓬萊殿陪了柳清音整夜,直到早朝時才離去,禾熙對皇上的一應吩咐連連點頭應承下來,看著皇上離去,才鬆了口氣,便聽到內殿有人輕呼,“禾熙!”
禾熙小跑著進去,“聽荷,主子怎麼……”
進了內殿便看到柳清音已經醒來,依靠在床邊,她心中一塊大石落地,“真要被主子嚇死了,主子可覺得哪裏不舒服?”
“沒事,我其實早就醒了,隻不過礙於皇上在這,才一直裝著未醒。”柳清音接過聽荷奉上來的水抿了一口,“惠美人怎麼樣了?”
“就在咱們側殿呢!”聽荷說著撇了撇嘴,“說是濕寒入體,不能妄動。”
“皇上那邊怎麼說?”
禾熙看了一眼外殿門,小翎子正守著,便放下心來,“皇上昨天問了奴婢情況,奴婢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就沒敢亂說,隻說當時隻有主子三人在場,旁人都不清楚。”
“說得好,禾熙,事情確實沒有那麼簡單,絕不能貿然亂說。”
“原本皇上還想叫倩美人來,但主子當時一時昏迷,不時叫著皇上,所以皇上便把這件事擱置了。”
聽到禾熙這樣說,柳清音臉上一熱,她根本不知道,更沒有想到昏迷之時會叫皇上,她沉默了許久才穩定了心神,“側殿那邊什麼情況?”
“隻說是惠美人一直昏昏沉沉,高燒不退,許太醫在那邊守著,說別人暫且幫不上忙,讓他們先回去休息,之後再來頂替他。”聽荷小聲的說道:“奴婢看側殿那邊除了青青原本就在,惠美人那邊伺候的宮人幾乎全都過來了,整個當是自己的寢殿用著呢!”
禾熙緊皺眉頭看向柳清音,“主子,奴婢也覺得不對勁,總感覺有什麼陰謀。”
柳清音想了想,“聽荷,你去將孟太醫找來,記得掩人耳目。”
“孟太醫怕主子有閃失,一直等在殿裏呢,奴婢這就把他叫來。”說著聽荷便悄悄出去,沒多久帶著一臉倦色的孟廣清進來。
柳清音看著他,心中百感交集,“孟太醫為了本宮母子如此辛勞,本宮實在感激不盡!”
“娘娘千萬別這麼說,微臣所做的不過是分內之事。”孟廣清拱手回道,“娘娘不用擔心,雖然娘娘受到些驚嚇,但是腹中胎兒並不影響。隻是如今已經快六個月的身孕,胎兒的脈搏似乎並不十分明顯,恐怕是受了之前解藥的影響。”
柳清音伸手撫摸著肚子,已經能夠明顯感覺他的動作,語氣中隻餘下悵惋若失,“孟太醫此言,可是說本宮的孩子活不成了?”
“如今胎兒已經成形,若有強行……隻怕對娘娘也會有危險。”孟廣清看了一眼她蒼白的麵孔,“娘娘本就體質不好,怕是經不起這種折騰,微臣有一想法,既然如今診脈看不出別的問題,娘娘不如就如期生下這個孩子,等到孩子出生,微臣再根據孩子的情況醫治,或許會有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