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莫離因病薨逝後,皇上下令徹查此事,但是蓬萊殿中皇子一切貼身之物詳查之後全都沒有發現異常,而乳娘也說這幾日的反常期間除了倩婕妤也沒有旁人來看過,宮中風聲漸起指向倩婕妤,但總歸並無證據,最終隻是將照料的幾個乳娘杖責之後貶入掖庭。
柳清音自莫離出殯之後,一直不思飲食,日漸消瘦的不成人形。皇上幾次來看她都被她拒在門外,看得禾熙心驚膽戰。這一日,皇上剛欲離去,便看到孟廣清攜著藥箱走來,神色黯然的問道:“孟太醫,娘娘最近如何?”
“娘娘近來食欲不振,煎好的藥也很難喝下,長此以往,娘娘必定會撐不下去,微臣為此想了很多辦法,始終未見成效。”
“孟太醫醫術向來高超,定要好好照看娘娘。”皇上聽後長歎了口氣,最終說道。
孟廣清進入蓬萊殿外殿,柳清音一如既往坐在榻上凝思,看到他也並沒有什麼神色,他心中分外刺痛,上前欲給她診脈,見她不理不睬,連忙說道:“微臣知道娘娘心中痛楚,可是娘娘也要顧著自己的身體,這樣不吃不喝,能撐得了多久呢?娘娘要怪就怪微臣,微臣本該是兩三日就去為小皇子診平安脈,但那幾日有事耽擱竟有五日沒有過去小皇子那裏,這才拖延了小皇子治病的良機。娘娘如果想要發泄心中的怨氣,就請責罰微臣,甚至殺了微臣,微臣也絕無怨言!”
柳清音聽到這裏眼中一震,輕聲開口問道:“孟太醫一向處事嚴謹,因何事竟有五日沒有過來?”
見柳清音終於有了反應,孟廣清連忙回道:“回娘娘,那幾日許太醫身體抱恙,囑托微臣給李德妃看症,這才耽擱了時間。”
“孟太醫不必自責,想必李德妃那邊確實費了孟太醫不少精力,本宮相信孟太醫絕不是有心之舉。”柳清音終於站起身,手裏拿著為禾熙小皇子縫製的衣服,摩挲著問道:“當日本宮誤服了百花毒解藥,小皇子猝死與解藥中的毒性可有關係?”
“小皇子較正常嬰孩更為孱弱,雖然有早產的緣故,但微臣認為很大部分因素是源於當日百花毒的解藥。微臣曾問過乳娘,小皇子那幾日時常有吐奶之狀,恐怕小皇子是因為原本便沒有吃飽,才那麼容易染上了風寒。”
“吐奶之狀?”柳清音狐疑的陷入沉思,“小皇子從出生到滿月,一直都吃乳娘的奶,身體較剛出生時已經好了不少,無緣無故為何會吐奶呢?”
孟廣清看著她的神色,腦中突然閃過一陣精光,“娘娘的意思是……乳娘有問題?”
“不論如何,本宮定要弄清楚小皇子的死因。孟太醫,如今事情風頭漸落,請你暗中查查掖庭局中的幾個乳娘,本宮還是覺得不過是區區乳娘,怎麼會膽敢隨便給皇子喂食安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