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音聽後大驚,她望向孟廣清,發現他更是驚詫不已,反觀林昭媛,詫異過後,臉上竟然現出幾分冷笑,瞪著采玲,厲聲問道:“采玲,你幼年被本宮娘家收留,這些年來本宮待你如何,你就是這樣回報本宮的?”
林昭媛氣極問出的這句,聽到有心人耳中大有惱羞成怒之意,采玲哆嗦著望了她一眼,低首回道:“主子,奴婢也不想將實情說出,隻是如果奴婢不說,小公主的身世一旦敗露,奴婢必定被牽連枉死,就算奴婢對不起主子,主子要打要罵,奴婢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
皇上被采玲橫加暗示的這句話氣得不輕,當即拍案而起,“朕的好公主如月現在何處?”
林昭媛這時才回神,驚恐的跪在地上,“皇上,嬪妾是冤枉的,月兒真的是皇上的親生骨肉,皇上!”
“皇上,微臣以性命擔保,微臣與林昭媛之間並無任何苟且之事,還請皇上不要冤枉了林昭媛和如月公主,請皇上明察!”孟廣清也跟著磕頭回道。
皇後這時歎了口氣,“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皇上,小公主還年幼,皇上定要徹查此事,以正小公主的身份。”
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說的倒好像孟廣清有了護子之嫌,柳清音冷眼看著這個計策,明明漏洞百出,卻偏偏直擊皇上的軟肋,皇室血脈自古不容玷汙,可是如月公主是否是皇室血脈哪裏又有什麼方法能夠確定,還不是全憑皇上一念之間?
柳清音看著皇上掙紮震怒的神情,心下悵然:懷胎十月,遭受難產,險些不能生還誕下了公主,公主尚在繈褓之中,母妃就要受這等汙蔑,世間涼薄之事還能怎樣晦暗,大抵也隻是這種地步,又有誰敢言更勝於宮闈內呢?
想到這裏,柳清音也跪了下來,“皇上,采玲因何被逐出,個中原因又豈能聽信她一人之詞?林昭媛生產之日,飽受折磨,遭遇難產,險些喪命,難道這些都敵不過一個叛主被逐的奴才的恣意汙蔑嗎?”
“妹妹此話是否太為片麵?”說話的是蕭淑妃,她仍然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不過聽妹妹所言,本宮倒是想起來,當日林昭媛生產,在保子還是保母這個問題上,孟太醫似乎也是頗為含糊,並沒有問明聖意。如今想來,個中意味頗耐人尋味呀!”
柳清音一怔,她斷沒有想到當日自己阻止孟廣清問明聖意會給他招來這等災禍,再看林昭媛,似乎也深知此刻形勢,癱軟在地上,不再開口多說什麼。
皇上一直沉思不語,似乎感覺到柳清音焦急的視線,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婉良娣突然開口,“皇上,皇後娘娘,嬪妾想起一事,隻不知是否該講出來?”
皇後雖然對婉良娣頗有怨恨,此刻也並未表現出來,隻是存著公正之意,“事關皇室血脈和林昭媛、孟太醫的清白,妹妹想到什麼,直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