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音緊握雙手,輕聲重複道:“突然暴躁嘶鳴……”
倩芳林淡淡一笑,遮不住眼中的哀傷,“事已至此,姐姐就不要再費神在我身上,讓腹中的孩子順利生產,才是當務之急。”
“妹妹的心意,姐姐明白,你好好休息,姐姐就不多作打擾了。”
見柳清音出門之後,一直神情恍惚,聽荷多少有些擔憂,“主子,可是為著倩芳林的事兒憂心?”
“曆來供給皇親貴胄的馬都是挑選極為溫順的,更何況這一次是皇上親自狩獵?好好的馬,突然不受控製將倩妹妹摔下,若說皆是巧合,聽荷你可信?”
“主子是說有人設計要害倩芳林?”聽荷頗為震驚的看著柳清音,突然想到先前傳回的消息,更是心驚,“那之前主子因著倩芳林摔馬一事驚了胎氣,莫不是也有人暗地裏設計好的?”
柳清音抬指示意她小些聲,望了望四周不見異樣,才低聲說道:“怕隻怕倩妹妹摔馬一事根本就是衝我而來,倩妹妹不過是被我連累才致如此!”
聽荷這才明白當中厲害,暗自責怪自己愚笨,不能替自家主子分憂。兩人回到長情殿時,孟廣清已經等候在那裏。行禮問安,請過脈後,退後回道:“娘娘放心,之前雖是驚了胎氣,但這幾日來看,脈象平和,母子均安,虧得娘娘意誌堅定,沒有被流言所擾,否則微臣真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孟太醫何以這樣說?事發之日,無人能夠預料,孟太醫並不當值,情有可原。”柳清音見他如此自責,不禁好言安慰道。
孟廣清這時看了她一眼,說道:“不敢欺瞞娘娘,其實事發之日本該是微臣當值,隻是臨近落鎖之時,蕭淑妃娘娘突然召太醫看症,蕭淑妃娘娘沒那麼受寵之後,脈象一向是由新進太醫署的鄭太醫照看。鄭太醫為人和善,極少做捧高踩低之事,故而對蕭淑妃娘娘很是尊重,當即前往看症,並與我商議調換當值日期,微臣想著傍晚時分為娘娘診過脈,一切如常,便也就答應了。哪想到第二日一入宮就聽聞娘娘出了事,微臣失職,還望娘娘責罰。”
柳清音聽到這裏,笑著搖了搖頭,“策劃的如此周密,孟太醫即便當時不答應,自有別的招數會去支開你,你不必為了這個自責。對了,先前讓孟太醫去查看倩芳林的傷勢,孟太醫覺得如何,倩芳林臉上是否一定會留下疤痕?”
孟太醫點點頭,“微臣查看過傷口,極深極擴,微臣隻能說盡力讓疤痕看著不明顯些,但是怕是沒有可能不落下疤痕。”
柳清音雖早已猜到會如此,但仍抑製不住歎了口氣,“讓孟太醫費心了。”
“那微臣就先告退了!”孟廣清施禮準備退出,退至門口,突然想到什麼,轉身又回了一句,“娘娘,鄭公公曾來問過微臣為何事發當夜不曾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