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憶辰在老韓的帶路下,一路上不斷地猜測自己是犯了什麼大錯,結果是不管怎樣想,他都沒犯過什麼大點的錯誤。但是他沒有想到一點,犯了很多的小錯也是很嚴重的。
“站在那裏……站好了……”老韓指了指他的辦公桌邊。“知道我叫你來是為了什麼嗎?”
關憶辰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心想,要是我知道是什麼事還需要你來叫我,我先把檢討寫好,然後再擺出個後悔莫及的臉。
“你是新生,打算練體育。我看你的中考成績,雖然不是高分,但也是一個優秀的成績了,老師看的出來你可能是個學習不錯、中規中矩的學生。不過你也要多看看校規啊,你剛開學遲到我理解是體育隊的事情,可你正式上課第二天就壓著鈴聲進班級,在校園裏騎車,中午居然還早退。這也就罷了,你看你的頭發,留這麼長幹嘛?有一點學生樣子嗎?告訴你,我對體育生從來沒有偏見,公平公正地一視同仁,有功就是功,有錯就是錯。我不罰你什麼,也不叫你家長過來……
“我知道錯了,對不起……”關憶辰頭耷拉地跟垂頭喪氣一樣,他知道隻要自己擺出個態度謙卑的樣子,一般老師很快就訓完話了,如果不是因為他年齡大了不適合擠出幾滴眼淚的話,估計老師都已經結束訓斥開始進入苦口婆心勸解階段。
對待老師的態度他小學就學會了,不過他那個時候的老師要是放在現在,要就在網上被罵死了。
那時候課堂上有幾個同學在說話,因為他們就在關憶辰的旁邊,所以老師以為關憶辰也講話了。當時,老師讓他們出去,關憶辰替自己辯解,結果老師不但不聽,反而是變本加厲地拿了膠布來封他們的嘴。
關憶辰原本為自己辯解的口氣甚至是祈求,但是老師像是腦袋被驢踢了一樣要用膠布封他們的嘴,他就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反駁了老師。然後就是他的家長被叫了過來,他回家後也被他爸爸揍了唯一的一頓打,他深刻地記著父親的皮帶在他身上打斷的一幕。關憶辰沒有說老師要用膠布沾他嘴的事情,因為他當時並不知道這件事其實是老師不對,他隻是本能地抵觸那種懲罰。
後來,關憶辰就再也沒有回過家,他那時候才十歲不到,居然從烏錫搭車搭到了江海,找到了還在上大學的姑姑。
關憶辰把所有的事情都講給了姑姑,當然包括老師封他嘴的事情,姑姑當時聽了後就直接落淚了,有其實看到關憶辰全身清晰的皮帶印,更是淚如雨下。後來,姑姑將關憶辰留在身邊,白天就帶著他到班級上課,晚上則是讓他住在她的宿舍裏和她同床,不過偶爾也有姑姑其他的女同學要讓關憶辰“陪睡”。
小時候的關憶辰長得就像一個漂亮的小女生一樣,不但姑姑宿舍裏的女同學喜歡他,就連姑姑班裏的男生和教授都喜歡送他點小玩具和零食。那時候關憶辰成為了大學裏一道風景線,如果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萌物”。
說起來,關憶辰其實並沒有上小學,不過他到是翻了不少大學的書。雖然他從來沒有看懂過多少,到他這樣隨便看看也彌補了他小學剩於兩年的空白;就連籃球也是那時候學會的,那些大學生都樂意教一個可愛小男孩。
連姑姑都知道,那件事情在關憶辰心裏留下很深的影子,關憶辰一開始隻要一進教授的辦公室就會出現惡心、嘔吐,她帶他看了心理醫生以後才好了點。不過,姑姑沒我想到的是,關憶辰自此以後為了避免進老師的辦公室,考試的時候往往後改掉自己很多的正確答案,讓自己保持在了一個中等成績。即使進了辦公室,關憶辰也會甩兩麵派,一方麵表現地唯唯諾諾,心裏卻完全是另一套的想法。
不過有一個事情還是依然存在沒有改變的,那就是關憶辰如果在老師的辦公室裏待上時間超過半小時,身體便會出現不良反應。他本人說,自己在辦公室裏總能聞件一股特球味道,隻要聞時間久了他就會感到渾身不舒服。
老韓並沒有怎麼說關憶辰,到了後來甚至和關憶辰有說有笑了起來,關憶辰配合地笑了笑,但他的臉色卻越來越差。
看到關憶辰逐漸變得越來越差的臉色,老韓這才意識到關憶辰的身體出現狀況了,他剛想問關憶辰怎麼了,關憶辰臉色發紫,“哇”地嘔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