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了然的點了點頭,終於為湯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找到了原因。湯立喘了口氣,繼續說道:“本來這樣安排倒還相安無事,可是最近一個月,父皇的病情急劇惡化,已經口不能言,意識也時而清楚時而迷糊。不甘與我分享皇權的大皇兄湯勇趁機逼迫母後立新皇,大臣中以左相為首的一幹擁簇也紛紛進言擁護大皇兄登基。母後乃一介女流,拗不過大皇兄的蠻橫,隻能推諉父皇依舊在世不可僭越,暫時穩住大皇兄等人。其實不是母後不想立新皇,而是她看出大皇兄的驕縱蠻橫非是新皇的最佳人選,倒是我處事謹慎,決斷英明,更適合當這個皇帝。所以才遲遲不做決定。”
說到這,湯立的眼中浮現出淚光,為自己病重的父皇和不堪重負的母後傷感。劉啟很清楚湯立這番話的真實性,親眼見到過湯立主持下的歆城盛況,加上老百姓的衷心擁護,他對湯立做皇帝的能力沒有任何異議。拍了拍湯立的肩膀,劉啟安慰道:“皇帝洪福齊天,定能轉危為安,皇子你保重身體。”
“嗯!”湯立默默點頭。
劉啟隨後問道:“既然你母後不中意你大皇兄,為什麼不公開支持你呢?”
湯立看了眼上官宏,輕歎一聲道:“還不是我自己不爭氣。平時不喜拉幫結派,也沒有好好經營擴充我的皇子府,以至於朝中沒有多少大臣支持我,自己府內的實力也難以服眾。大皇兄就是看清了這一點,不時刁難與我,更要命的是趁我外出公幹不止一次的要置我於死地。要不是有恩師幫襯,這半年我都撐不下來。”
劉啟想起自己三年的失憶生涯,一時感同身受,看著眼前這對落難師徒,心中感慨萬千。
湯立抹了把眼淚,接著說道:“幸好母後體諒我的苦衷,不忍兄弟倪牆。趁父皇有一次清醒的時候,母後將情況與父皇說明,父皇強忍住滿腔憤恨,顫抖著手寫下一道詔書,為母後出了個主意。出完主意,父皇也因為急怒攻心昏迷至今。哎!”
劉啟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這位兄弟了,身在皇家,很多時候甚至比普通百姓家更不如。什麼勾心鬥角的陰招都能使用,究其原因就是因為無上的皇權作祟。
為免湯立傷心,劉啟岔開話題小聲問道:“皇帝出的主意到底是什麼呢?”
湯立平緩了下情緒,盯著劉啟,用央求的語氣道:“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目的,你一定要幫助我,不然一旦我皇兄登上帝位,第一個要鏟除的就是我。”
劉啟堅毅的點了點頭,示意湯立安心。湯立這才繼續說道:“我鎏金王朝湯氏有一慣例,就是新皇登基必須要有傳國玉璽作證,不然皇位就是無效的。這傳國玉璽平時並不在皇帝身邊,而是放在我朝曆代先祖的陵寢之地,新皇登基前必到祖陵祭拜請出玉璽,登基儀式結束後再將玉璽還回祖陵,等待下一任皇帝登基,玉璽才會再次麵世。”
劉啟聽的很認真,湯立接著道:“父皇就是利用這一點,讓我和皇兄在公平的環境下一爭高下。誰能請得傳國玉璽,誰就是新皇。”
劉啟聽到這,稍微打斷了湯立的敘述,道:“這很容易啊,皇子隻需在宗主的護衛下親自前往祖陵請出玉璽,大事就可成了,何須如此大費周章來找我呢?”
湯立整理下思緒,回道:“劉啟你有所不知。新皇登基請出玉璽確實十分容易,但是這份容易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請出玉璽前先要在祖陵宣讀先皇的遺詔,確認來人就是先皇所要傳位的新皇,才能成功請得傳國玉璽。”
劉啟更加納悶道:“既如此,皇帝何不直接下一道詔書,將皇位禪讓與你,這樣你就不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取得玉璽繼承帝位。”